“可汗公务繁忙,田忠不敢轻易叨扰啊,”田忠笑着说,“南城门的狼魂,我一直念想着,一直没有去过,一直等着可汗呢。”
姬有缺也笑了,两人相视而笑,田忠说的是真话,他觉得他宁愿拿自己的命去换取一个可以让姬有缺请他倒南城门酒肆喝狼魂的机会,但是两个人之间地位的差距,让他有一些不敢。
酒还是当年的酒青稞酒,星宿海是苦寒之地,只产青稞,酒很浓烈。这一坛子青稞酒田忠留了很久,一方面见了这一坛子青稞酒,他会怀念当年在星宿海的日子,想起当年的兄弟和当年那些让他心潮澎湃的事情。另外一方面他现在是狱主,不适合再喝酒。
狗肉是他亲手做的,一块一块的烤出来的。
“老可汗走得真不是时候啊!”田忠说默默的说,对于新可汗的传闻,他也是知道的。
姬有缺给自己灌了一口酒,笑眯眯的说了一句:“莫谈国事。”
可是田忠却停不下来,他说:“我不信,我不相信新可汗会是这样的人,他一定有他的苦衷。”
“喝酒喝酒!”姬有缺打断了他。
田忠却是一口酒也喝不下去。
“大祭司插手人族的事是不对的。”田忠问。
“你没有喝酒就醉了?”姬有缺说。
田忠喝不下酒,也吃不下肉,他愁啊。
他有一些佩服姬有缺这个时候还能这么愉快的喝酒吃肉,他怎么也愉快不起来,愁容满面。
他跺跺脚,他后悔了,他后悔自己为什么将牢狱的钥匙给了狱副。
“我一生历来谨慎,守规矩,但是我为什么要谨慎,要守规矩?”他突然吼了起来,他给自己灌了一大口酒。
酒很苦很烈,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当初会这么喜欢喝这样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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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主,狱主,时间已到。”一个时辰很快,狱副轻轻的敲着门说,狱副很年轻,有一些肥胖,他是一个非常守规矩的青年人,他出身也很清白,在城北街的铁匠铺长大的,祖宗八代都开着铁匠铺,父亲是个老实的生意人,手艺不算好也不坏,生活也过得去,他除了话有点多,有点贪吃造成身材有点发福外也没有什么缺点。
田忠喜欢他,也相信他。
当年的大祭司冲撞了可汗,被关进了大狱,有三眼族的高手扬言奉神明之命来提走大祭司,他没有澜马可汗的命令,自然不会放人。
三眼族的高手动手劫狱,军士不敌,死伤惨重。这时候胖子出手了,他只用一刀,一刀就将三眼族的高手留了下来。
三眼族的高手留了下来,可是他的左腿与他的身体永远的分离了。
他也记住了这个名字,鸦牢之,青山城人,父亲是青山城北街的铁匠,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
这年轻人很快就成为了狱寺的狱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