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遵守命令……清洗……回收……”

巴基嘴里念着俄语,最后直接被惊醒，发现自己又是一身冷汗。

一只手揽着他，将他揽进一个温暖的怀里，然后有人拍着他的后背。

他低声说道：“我又做噩梦了，他们控制我去杀人。”

杰森有些不清醒，他慢慢应道：“嗯，我也被控制着杀过人。”

“那感觉很糟糕。”

“的确很糟糕。”

被洗脑过的人要恢复记忆是很痛苦的，过往的自我，和被洗脑时期的自我会不可避免的出现冲突，两股记忆混在一起,让人分不清现实与虚幻,过去与现在，以至于困在迷宫里分不清方向。

尤其是巴基并非处于自己原本所在的时代,七十年前那个生活在布鲁克林的巴基一觉醒来，就到了七十年后,身上多出了那么多难以清洗的罪恶。

杰森开始哼歌，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带着让内心安静下来的力量,舒缓的调子抚慰了巴基的不适。

他将自己埋在杰森的胸口处，听着杰森的心跳。

这个年轻人现在就像是绳索,每当他快要滑进黑暗里的时候，杰森就会拉住他,然后带他回温暖的、有光的地方。

杰森就像是他在这个陌生时空的锚点,又像是他的盾,杰森将他藏在安全的地方，站在他身前挡去外界的风雨，让他可以更从容的适应这个时代。

“我是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

“嗯，你是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

“我是巴基。”

“对，你是巴基。”

渐渐地，巴基又睡着了。

清晨，杰森起来的很早，巴基走出卧室时，就看到他端着杯子在洗漱。

“杰伊，你又冲冷水澡了？”

杰森回头，点点头：“嗯，怎么了？早上冲冷水会精神点。”

巴基提醒他：“可是你的例假两天前才结束。”

杰森被牙膏泡沫呛了一下，他结结巴巴的回道：“就、就是因为结束了我才敢冲冷水啊。”

因为住在一起，所以有些秘密是没法藏的，不过巴基的接受能力不错，没过两天就能一脸自然的提着装有用过的棉条的垃圾袋出门扔垃圾，以及给杰森上热水袋。

此刻布鲁克林小王子用不赞同的目光看着犯罪巷小王子，后者在对视中落败，举起双手示意投降。

“我有事出门一趟，40分钟后回来。”

巴基点了下头，随手拿起置物箱上的小盒子，从里面拿出一根橡皮筋扎头发。

“早点回来，给你做早饭。”

“哦。”

清晨，哥谭靠海的一家早餐店里，杰森坐在角落里，过了一阵，提姆走过来坐在他对面的座位上。

“他还没有回来吗？”

“人还在外太空，这次事件似乎和达克赛德有关，他短时间内回不来。”

提姆灌了一口黑漆漆的、不加奶不加糖的黑咖啡，神态自若。

杰森在复活后与提姆的交集本来是不多的，但因为蝙蝠侠去了外太空的关系，哥谭仅剩他和提姆以及芭芭拉保护，所以他们也会交换下情报，偶尔一起行动。

有时候杰森还能接到安全屋警报，等他赶过去一看，就发现是提姆受了伤后跑到他的地盘找伤药。

就连杰森存在安全屋冰箱里的食物也没有得到幸免，提姆吃起那些杰森亲手做的耐储存肉感、速食毫不客气。

杰森最后干脆在每个安全屋都放了一盒速溶黑咖啡，并补充好了医疗物品。

不管如何，提姆和他也算童年好友，现在还是同一个人培养出来的超英，守护着同一座城市，杰森不介意照顾他一下。

而且因为蝙蝠侠长期不归，他们的工作压力也挺大的，杰森还能压着一部分罪犯，但像小丑、毒藤女、谜语人这类威胁性高的罪犯，就是死亡都威慑不住的存在，哪怕他们不动手，只是暗中挑事，也能掀起许多风波。

哥谭近期越来越乱了。

提姆看着手里的文件，试探着问道：“你是不是有时候不在哥谭？我是每天都夜巡的，但红头罩夜巡的频率却并不固定，如果没事的话，你能好几天不出现，是有其他的事吗？”

因为杰森还是纽约的超杀侠，是正在哥伦比亚修两个学位的忙碌大学生，这种真话肯定是不能说的。

“没有，只是医生建议我不要天天熬夜，省得内分泌紊乱，我上个月的例假就推迟了10天。”

杰森将手里的包装纸揉成一团，准确的扔到垃圾桶里，他现在已经能很熟练的拿大姨妈做借口了，脸皮越来越厚，也不知道算不算一种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