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鼓起勇气,愤愤道:“奴婢觉得娘娘不应该去看官家,官家对娘娘没安好心。”
秦盈盈诧异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那天娘娘午睡的时候,奴婢看到官家偷亲娘娘了。”终于说出来了,宝儿大大地松了口气。
秦盈盈顿时提起一颗心,“还有谁看到了?”
“崔嬷嬷也看到了……”
秦盈盈咬牙,“还有谁?”
宝儿缩了缩脖子,讪讪道:“小、小田公公也知道……”
秦盈盈杀人的心都有了。
那个小子!
竟然敢偷亲她!
还搞得全世界都知道!
她终于憋不住了,撸起袖子冲到福宁宫找赵轩算账。
意外的是,赵轩真病了,不是装的,而是很严重的风寒症。整个宫殿的门窗都关了起
来,帷幔也换上了厚实挡风的,屋子里弥漫着浓重的药味。
赵轩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即使睡着了眉头都没舒展开。
他好像很难受……
秦盈盈滚到嘴边的质问一下子吞了回去。
许湖夸张地叹了口气,明目张胆地帮自家主子说情:“这些时日出宫赈灾,一天里能睡上四个时辰都算多的。整日里不是在船上就是在田边,吃的住的没一样可心。官家又要强,不肯表现出半点骄奢,难免亏
了身体。”
他瞅了眼秦盈盈,又道:“偏偏不知道为了何事,非要夜以继日往回赶,马都受不了,更何况是人?方才医官说了,这些天的劳累再加上昨天染了风寒,且得大病一场……“
秦盈盈揪着帕子,满心的气愤和猜疑都消失了,剩下的只有心虚和自责。
赵轩日夜兼程赶回来是为了看她……
赵轩着凉是因为昨天被她赶出门……
秦盈盈原本就是一个善良单纯又容易心软的人,这时候她根本不会想赵轩自己不去屋里睡,怪不着她。
她把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
至少是一大半责任。
她坐到床边,伸手抚平赵轩眉间的褶皱。
赵轩似乎察觉到是她,伸出手,抓住了她的。
秦盈盈往回抽了抽,赵轩攥得更紧。
他眼皮微动,似乎要醒过来,秦盈盈连忙停下来,不敢再动。
许湖方才说了,他好不容易才睡着。
许湖把宫人们打发了出去,自己守在门边。
秦盈盈亲自照顾着赵轩,拧了帕子给他搭在额头上。
喝下的药起了效果,赵轩出了一身汗。
这样湿着身子肯定难受,可他又不让旁人碰,只认秦盈盈,就算睡着也不肯让别人接近。
秦盈盈没好气地戳戳他胸口,“怎么像只小狼崽子,还会闻味儿?”
说完自己就笑了。
可不就是小狼崽子吗,先前她在朝堂上敲打一众大臣,叫他们不要轻视赵轩,免得小狼崽长大后报复他们。
那时候,秦盈盈怎么都没想到,第一个被小狼崽惦记的人是她自己。
总不能让他这么湿着,秦盈盈只得拧了帕子,给他擦身子,擦的时候还故意别开脸,然后又忍不住笑话自己。
摸都摸了,还怕看两眼吗?
这么矫情,可一点都不像见过世面的现代人。
龙床很大,宫殿很安静。
秦盈盈不由想起之前她受伤的时候,是赵轩没日没夜地照顾她。
那时候她可不像赵轩这么老实,不是要喝茶就是要吃点心,冷不丁想起宫外的小吃食,还要折腾着赵轩去买。
赵轩一句怨言都没有。
秦盈盈想到从前的点点滴滴,心头仿佛涌过阵阵暖流,不知不觉已经对赵轩偷亲她,甚至强吻她的事不那么介意了。
赵轩半夜醒了。
看到秦盈盈坐在脚踏上,明明虚弱得嘴
唇都白了,还是强撑着把她抱上床。
“怎么坐在下面,着凉了怎么办?”
秦盈盈明知应该推开他,然而对上他满含关切的眼睛,手上不由失了力道。
唉,有点儿危险啊!
秦盈盈很有自知之明地感叹。
</>作者有话要说:我说会有吧!
说到做到!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