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昭庆自从出身皇家,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皮肉之苦,也不能怪她皱着脸喊疼了。
“哪有脱臼不疼的,福王殿下忍忍也就过去了。”苏沐春木着脸道。
“嗨,你这人有没有良心,要不是我手贱接你——哎呦!”
趁着昭庆被他的态度气的要动脚踹他的时候,苏沐春出手如闪电,一压一送,只听得细微的“咯啦”一声,脱臼的胳膊就被接回了原位,苏沐秋揪起自己的袍子一角,撕了一条长条碎布下来:“多谢福王殿下相救。”
他说话的态度依然是冷淡的很,手脚却很轻柔。
“你怎么从上头掉下来了?”昭庆由着他把自己的手臂吊在脖子上,看着他略略有些苍白的侧颜,忍不住问道。
“无妨,小事而已。”苏沐春站起来,退到琅缳身后,“天色将晚,还请福王殿下暂时移步药庐。”既然昭庆舍身相救,他再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于情于理都已经不像样了。
虽然药庐装潢简陋,但是他每年有五分之一的时间居住在药庐之中,到也不算是个没有人气味的地方。
昭庆由琅缳扶着站起来,跟在他身后。
“殿下,我们是不是该回王府……”
“现在回去,又不知道有谁要来找我,倒不如跟他去药庐坐一晚,明日就以身子不适为由推了所有的拜帖”昭庆贴着琅缳的耳朵道,“安心吧,父皇肯定知道我在哪。”
这倒是真的。
或者说,昭庆跑出来的事情没有被明武帝
知道?”
“旧年雨水足,我记得江南收成比以往高了三成,这高粱籽若是想生的软糯弹牙,那必定得足足得喝饱了水,才能生的饱满。”昭庆拿起勺子,用葵羹泡了高粱饭,美美地吃了一碗,丝毫不见嫌弃吃食粗陋的模样,“琅缳,坐下来也尝尝,这葵羹甚是鲜美,一点也不苦。”
琅缳便坐下,学着昭庆的样子吃了一碗果腹。
“葵菜做羹汤,先得以热水烫去苦味,才能下粗盐汆汤。”苏沐春的吃相到是比昭庆斯文得多,细嚼慢咽得,反而把昭庆比对成了真-糙汉子。
“我看你脸色这么苍白,应该多吃点肉,晚饭怎么能光喝葵羹呢。”昭庆捧着碗,有些好笑的看着这个医术好,厨艺似乎也不差的神医。
苏沐春却不回答她,只是抬起头来问道:“福王殿下,对农事颇感兴趣?”
昭庆:……
“也不算很感兴趣,稍微了解过一些罢了。”她斜眼,“农事是天下根基,我稍微了解一些,也不算多奇怪嘛。”
苏沐春收起了碗筷:“我以为福王殿下是个三不管的人物,到是小看殿下了。”
昭庆:……
不是,无凭无据的你瞎说什么大实话?
我怀疑你在挑衅我,但是我没有证据jpg
苏沐春打开药庐,里头只有一个炕和一张藤椅,正对着一个书桌,中间以粗布帷幔隔开。
昭庆还在四处打量,却见苏沐春从一边的藤条柜上取下一个白瓷瓶,分别在两个醋碟子里倒了些粉末出来,用水研开递给昭庆和琅缳:“睡前以此物漱口吧。药庐一切从简,比不得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