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哪敢哪敢,小人立刻去办。”孙公公立马捧着两个粗陶碗退下了。
“昭庆过来,瞧你,外头都下雪珠了,也不知道擦擦。”郭皇后取过边上的手帕,将昭庆搂过来细细擦了擦她的额头,鬓发,“庆儿,你的金丝彩凤步摇呢?”
“……抵押给元宵摊的老板了,我明日带着粗陶碗和二十两银子去换回来。”昭庆老实道。
郭皇后一时无语,伸手点了下她的鼻子:“淘气,那金丝彩凤是你父皇赐给你的,你怎么好拿去抵押?明日被御史参上一本,可怎么好?”
明武帝一听,立刻瞪起眼来:“那个御史敢参朕的宝贝昭庆?朕先让他回去闭门思过。”
这时,又有传赛诗会诗句的小太监进来,弓着身子,低着头道:“陛下,新的头筹诗文。”
郭皇后一边搂着昭庆,一边让身边的大宫女多添炭火,听到有新诗文呈上,连忙道:“快来念念。”
明武帝见昭庆来了,分散了郭皇后的注意力,又见郭皇后将注意力放在了赛诗会的诗文上,连忙偷偷的以袖遮手,从棋盘上偷走了一颗白棋。
昭庆看见了,别开头,装作没看见。
那小太监展开花笺,念道:“东风夜放花千树……”
昭庆:噗————
是阿珍……不对,不是阿珍,是孟思雨。
“传朕旨意,《青玉案》为魁首,赐孟氏‘才女’之号,黄金百两,以资鼓励。”
昭庆:……
嗨,是,辛弃疾确实强太多了。
昭庆搔了搔头,又想起了自己被女师教习诗文支配的恐惧,饶是她学了这么多年,依然做不出什么惊才绝艳的诗文来,光是那些韵、声、平、仄,就够要她的命了。
恰巧在这个时候,孙公公端着两碗重新装在白瓷雕花碗里的五色元宵过来,明武帝接过碗,尝了一口:“嗯,不错,朕看着比御厨的手艺也不遑多让啊。”
“我也尝尝。”郭氏拿起另外一碗尝了尝,夸道,“到是真的不错。”她看向明武帝,“最难得的呀,还是庆儿有孝心,一碗子元宵,也记得皇上和妾身。”
明武帝心里听着熨帖,便吩咐孙大监道:“你去通知司珍局,去给昭庆打一支更好的步摇来。”明武帝膝下儿女众多,大好元夕,却只有昭庆在外吃了一碗元宵,还知道给他带回来一份,不说别的,到是这份孝心最重要。
“儿臣多谢父皇。”昭庆福身谢恩,站起来却叫住了孙大监:“孙公公,我那两个粗瓷碗……”
“老奴知道,给公主殿下洗干净了,在外头备着呢。”孙大监服侍明武帝多年,心思细腻灵巧,极为得用。
昭庆只是笑笑点头,便有小太监进来通报道:“陛下,宫内烟火准备好了。”
明武帝便指着棋盘道:“皇后,这残局,我们等着来日再下如何?”
“随陛下的心意。”郭氏起身,“妾身随陛下去看烟花。”言罢,便吩咐大宫女取来保暖的大氅披上,随着明武帝走出了寝殿。
昭庆和郭后跟在明武帝身后,用手挽着母后的胳膊,道:“母后,昭庆斗胆,想在和母后讨些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