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安道,“爹妈没的时候,你多大,我多大?
我那会就不是孩子了?
你才四岁,是不是我辛辛苦苦拉扯你的?”
纪墨无言以对,低着头,假装在品茶。
正在犹豫间,听见何然茫然大哭,因为上厕所湿了裤子,挨了纪安的打。
纪安打完她的屁股依然不解气,又接着着她的脸就是一巴掌,“多大人了,我让你哭,干脆哭个够,老娘欠你们的,一个个的讨债鬼。”
“别打了。”纪墨赶忙拦下,“孩子嘛,不是还不懂事嘛,你非较这个劲干什么。”
记忆中那个温柔和善可爱的姐姐已经没了。
纪安推开纪墨道,“你别管,这孩子不打,永远不涨记性。”
两个人撕扯,相持不下,终究纪墨还是忍不住吼道,“行了,放我这,可以了吧!”
“哎呀,姐姐就知道没白疼你。”
说着就笑嘻嘻的朝着纪墨的脑门子亲了好几口。
早上,天朦朦胧胧的,刚刚擦亮。
她就匆匆忙忙的收拾东西要回安山。
她终究最了解自己的亲弟弟,做事冲动,后悔的也快。
早走早安心。
纪墨帮着把家里的干货还有一些野味都塞进了她的麻布袋里,然后又掏出来一沓西北银行的钞票问,“能使吗?”
大姐道,“怎么不能使,就是价上吃点亏。”
纪墨道,“这是二百块,你拿着去用吧。”
纪安道,“你帮我看孩子,我跟你姐夫都没钱给你,你自己留着用吧。”
纪墨道,“镇上没地使,你全拿着吧。”
提着大布袋,亲自把姐姐送到了梁家的货栈。
梁家基本每天都要往安山和左右的大城市送货,车架子大,可以捎带一两个人,得的钱财都落伙计口袋做花使。
梁启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