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的人也多了起来,特别是在炕上躺了许久的老人,一定要出来亲眼见一见太阳,吸收点元气,才好继续回去猫着。
“吴叔,给马修蹄子呢?”纪墨冲着吴家当家的吴友德打招呼。
“别过来,伤着你,离远点,”吴友德冲凑过来的纪墨摆摆手,然后拍拍马腿,得意的道,“咱家这老蹄子只认我。”
“哎,你忙。”纪墨吃饱喝足,继续重复着昨天的工作。
有了经验,这次倒是没有那么手忙脚乱,劈柴担水,一气呵成。
原本白嫩的手,两天下来,居然红肿了起来,因为痒,他总忍不住去挠。
那痒劲似乎是在骨头里似得,怎么挠也没有用,最后还给挠破了。
他只觉得任重而道远,还是需要找钱,换身新衣服,换个鞋子,加强保暖。
两只手笼到袄袖子里,低着脖子在路上瞎溜达,慢慢的把所见的与记忆中的东西契合起来。
不管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他总是要笑着点点头,算是招呼了。
路人惊疑,这套着露棉絮的大破袄子,躬身驼背,缩着鸡窝脑袋,再加上笑起来就眯缝着的眼睛,不就是傻了吗?
“得给纪林招呼一声了,不能哪天死到家里,都没人知道。”一个戴着瓜皮帽叼着烟袋老头子,挤出一脸褶子朝着旁边的人说道。
“是啊,好好的孩子就这么傻了呢?”一个老太太附和。
“昨天老吴家的这么说,我还不信呢。”
“......”
大概是找到了谈资,这群人热闹了起来。
纪墨被噎的直翻白眼,懒得去解释。
万一有人来找他做实验,在他面前放一块放十块,他就发财了!
路过破庙的时候,没有看到赖三,只有两个年龄大的讨饭花子窝在里面坐着。
“孙子,这没地方了,你往别处去吧。”一个老头子朝他呵斥道,“看什么看,小心揍你。”
“老子才不是花子。”纪墨回骂一句后,也转身走了,他没看见赖三的被子。
后悔说的晚了,早知道在赖三走之前就该把赖三那床新被子要过来的,自己一床被子太过单薄了。
溯古镇中学是哪一年建立的,纪墨完全不知道,只记得这是早先年一位倒卖皮货和木材的老板捐资建起来的,是集小学、初中一体的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