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个晚上我差点冻死,一早就去砍柴了。”直接把杨树放在门口,纪墨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婶子,你家那斧头借我用吧,我这不利索。”
“仓房门口那个不是嘛,自己拿。”正在门口铲雪的吴家婶子朝着右手方向努了努嘴。
“好嘞。”纪墨来不及休息,他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劈柴,然后赶紧生火做饭,不然活活给饿死,也不是好玩的。
吴家的斧头锋利,好使,灌木没费力气就被砍成了一段一段的。
差不多够一顿饭用的以后,他就进屋生火煮稀饭。
烟囱继续回烟,这一顿饭做的眼睛都没睁开过。
吃好饭后,浑身暖洋洋的,不用吃安眠药他就能在床上躺一觉,但是,他没有,生怕现在睡多了,晚上跟吃兴奋剂似得又睡不着。
漫漫长夜,又没手机,没网络也太熬人了。
林子里还有没搬回来的柴,他还得继续去搬。
搬柴,劈柴,到全部放进屋子,没有计时工具,他根本不知道用了多长时间。
只知道,肚子又饿了,直接吃午饭。
自己家的左侧的后墙挨着建的是牲口棚子和厕所,他顺着废弃的牲口棚爬上了房顶,在烟囱上加了半截烂瓦,虽然效果不及弯头,但是总比没有强。
房子太旧了,自从十年前哥哥纪林去安山市谋生以后,风雨继续侵蚀着外墙,菌类依然蛀噬着木头,这房子就没再修整过。
那会姐姐尚未出嫁,一个姑娘家带着他本就够艰难了,只能保障两个人不饿死,屋里干干净净,几只鸡鸭偶尔打打牙祭,想多余的就没有了。
五年前姐姐出嫁到安山市,他已经十一岁,跟大多数穷人家的孩子一样,已经能够自己洗衣服做饭照顾自己,便独自留在镇上读书。
哥哥是个男人,两个孩子的顶梁柱,压力大,姐姐几年间一口气生了三个孩子,怀里抱俩不说,手里还得牵着一个,两个人除了能给他寄点生活费和学费,就已经无余力照顾他了。
家里已经无法做到窗明几净,只能勉强做到饿不死。
他之前并不能理解大哥大姐的难处,总觉得自己是被抛弃的那个。
故意和他们顶杠,初中毕业后就在家里窝着,吃着今天的,不想明天的,哪里也不去,什么也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