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来说,自小认识秦菁,这么多年,秦菁是和唐沛一样的存在,铁哥儿们发小。
周燕焜见秦菁低头,闻到她身上的酒味,只当作她喝多头疼。
按着秦菁坐下,周燕焜继续抬眼看电子屏,平静说道:“因为她在我心里,不再是我姐。”
他对沈薇梨的感情不加掩饰:“我在追她,我想她成为我女朋友。”
秦菁仰头看周燕焜,周燕焜站在她面前,他永远都是这样直来直往,连背影都透着嚣张。
周少爷想干的事,哪怕天塌了,少爷也在所不惜。
他的狂妄深入骨子血液,就是他身上这份嚣张与狂妄,让她从小就喜欢甚至痴迷于他,只要有周燕焜在,他就吸引了她所有目光。
说得矫情文艺,就是他像她的神明,他狂傲,他放肆,他性格分明得甚至让她止步于前不敢表白。
从小,少爷就睨着欺负沈薇梨的高年级的混混,嚣张跋扈道:“就是你们他妈的欺负我姐?”
长大了,少爷搂着沈薇梨的肩膀,盛气凌人道:“给我记住,她是我姐,不是保姆。”
周燕焜眼里永远都是沈薇梨。
秦菁心里难受得要命,好像有人再握紧她心脏,攥得她好疼。
知道周燕焜和沈薇梨之间有感情纠葛是一回事,亲耳听到周燕焜说想要沈薇梨成为他女朋友,是另一回事。
关于后者,她听出周燕焜对沈薇梨的感情很深,陷得很深。
秦菁铁了心地不想周燕焜和沈薇梨在一起:“少爷,你确定你对她是异性的喜欢,不是因为你对她的依赖吗?”
唐沛知道秦菁对周燕焜的感情,听秦菁说出少爷不喜欢听的话,立即在后面扯秦菁衣服,让秦菁少说两句。
秦菁望着周燕焜的背影,更加口无遮拦:“还有,你确定沈薇梨对你是异性的喜欢吗?如果她真的喜欢你,她会这么久都不理你吗?”
“而且她为什么是要在你公司取景拍戏的时候才理你、才让你来做检查?你不觉得沈薇梨对你别有目的吗!”
周燕焜徐徐转过身来,插兜的双手拿出来,望向秦菁的目光变沉变深。
深沉得仿佛望着的并非是他多年的发小,眼角逐渐眯起危险的警告。
唐沛明显感觉到周燕焜动了怒,连忙搂着秦菁肩膀往外扯,玩笑说:“少爷,菁菁喝多了,你别在意哈。菁菁,走了,以后可不能再带你喝白的了。”
秦菁甩着唐沛的手,趁着酒劲儿,红着眼睛说得更加直白:“之前沈薇梨说她不想谈感情,只想搞事业,难道你还不明白吗?她就是有钱了,就是不想理你了!你在她眼里就是个跷跷板!”
“如果她还是个穷光蛋,你再追她,她可能不答应你吗!你自己想想她把你当成什么了!”
周燕焜眼底神色彻底冷却,大步走近秦菁。
唐沛忙上前挡着秦菁隔着两人:“少爷冷静,她喝多了,她真喝多了,你闻闻,她一身酒味。”
秦菁扬着脑袋说:“我没喝多!换句难听的话说,如果沈薇梨她亲生父母出了事故,她无依无靠了,你看看她会不会立即回到你身边——”
唐沛眼看少爷气场低得冷冽,即将要发火,他头疼地往后推着秦菁,低吼打断她:“秦菁!你能不能别说了!”
周燕焜声音阴冷:“唐沛,你让她说。”
秦菁已经掉下眼泪,直指周燕焜的痛处:“你在沈薇梨心里就只是个建筑物避风港!是个死物!风来了,她就回到你身边。外面风平浪静了,她就走了!周燕焜你醒醒吧!”
周燕焜已将唐沛和秦菁逼到角落里,他冷眸如箭一样直射着秦菁:“我他妈愿意!”
“哪怕沈薇梨只将我当个死物,我也愿意做她的避风港!”
周燕焜一把扯开唐沛,直视秦菁:“但是,沈薇梨从来不会把我当作她的跷跷板,我和沈薇梨朝夕相处九年,九年时间足够让我了解她的人品。沈薇梨不是忘恩负义、过河拆桥、只认钱的人,沈薇梨是哪怕我对她做过不可原谅的错事,也会在我出事时、永远立即出现在我身边关心我的人。”
“秦菁,以后别再让我在你口中听到诋毁沈薇梨的这些话,否则我们的友情就到此为止!”
秦菁怔怔看着面前警告她的周燕焜,眼底是难过与恐惧,眼泪怔怔掉落。
周燕焜皱眉,此时看着秦菁的眼泪,好似才发觉到秦菁的反常是为何。
眉头一点一点皱得更深,周燕焜深深望着秦菁,试图在秦菁的脸上,确定他的猜测是否属实。
唐沛赶忙再次挡在秦菁身前,双手推着周燕焜的胸膛:“好了好了,少爷,别说伤感情的话哈,都是一起长大的,你知道菁菁她说话不过脑子。”
恰逢号码排到周燕焜,电子广播在叫周燕焜的名字,唐沛忙说:“少爷到你了,快去吧。”
周燕焜从秦菁脸上收回探究的视线,看了眼唐沛,示意唐沛看好秦菁,转身大步离开。
周燕焜离开后,秦菁渐渐哽咽,哭得身体瑟瑟发抖,逐渐蹲到地上。
这么多年,她第一次对周燕焜说出她对沈薇梨的看法,周燕焜的回应却是“友情到此为止”。
她难受,难受得要不能呼吸。
唐沛叹道:“你何必呢,少爷和梨姐九年的感情,从起初的姐弟陪伴,到如今的男女感情,哪可能是假的。”
秦菁哭得不能自已,伤心至极。
唐沛俯身轻拍秦菁脑袋,眼里闪过不易察觉的心疼:“菁菁,少爷和梨姐的感情是坚不可破的。是哪怕其中一个人快要死了,另一个人都毫不犹豫愿意把器官和命给对方的感情。你别掺和了,也别自欺欺人了,行不行?”
秦菁低声抽泣着说:“我也愿意把器官和命给少爷。”
唐沛说:“可是你不是沈薇梨,少爷只要沈薇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