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还有很多零碎的规矩。比如,安营扎寨时,必定要在下风向的位置,集中挖一些如厕的地方,不许士卒遍地便溺,拔营时,还会专门掩埋上。士卒开饭时,要求先洗手,还得用烧开的水把碗筷给涮一下,不许士卒喝生水。就连睡觉时,也一定让士卒用热水洗一次脚。
最让伍正纳闷的竟是,各级军官跟普通士卒吃的是一样的东西,别无二致。
这些规矩,让伍正看得头大,啧啧称奇。
实在忍不住好奇,伍正便问杨炯,“大人,这睡前用热水洗脚,不嫌麻烦么?”
杨炯笑了笑,“自然麻烦,只是不得已而为之。咱们现在打仗,全靠两条腿。睡前洗个热水脚,可以防止起血泡后感染。”
“感染?什么叫感染?”伍正被这一新奇的名词迷惑了。
杨炯先是一愣,尔后解释道,“就是被污秽之物侵入身体,导致化脓肿痛。”
伍正明白了,点了点头,又接着问道,“大人年纪不大,虎山军崛起时日也短,你如何知晓这些行军打仗的秘闻?”
此言一出,连一直不搭理伍正的刘子安,也扭头好奇地看向杨炯。对于这个问题,刘子安比伍正更早意识到,而且感触更多,疑惑也更多。在刘子安看来,这行军打仗的学问,是世间最难的一门学问。除了传说中的天授之人,更多的是依靠家学传承,所谓的武将世家,便是这般说法。
一将功成万骨枯!一般的士卒,都是依军令行事,要么在一线厮杀,要么居于一隅,完全没有可能,站在更高的层面去领悟行军打仗的学问。
被两个老家伙看得有点不自在,杨炯颇为郁闷地回道,“我做过一个梦。梦里,我就是一员武将,而且攻必克,守必固。醒来后,就自然而然会这些了!”
伍正一脸惊诧地看向刘子安。
刘子安也一反常态,朝着他凝重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两人对视片刻后,伍正又看向杨炯,支支吾吾,“那守备大人,可曾记得,你是在哪朝哪代为将?”
见伍正继续八卦,杨炯没好气地回道,“记不太清了!唯一记得的,好像有个官职,叫射声校尉!对,就是射声校尉!”
一对小眼睛转了转,伍正恍然大悟,惊叹道,“莫非,是汉朝的武将?射声营,闻声而射。汉时北军五校之一,射声校尉?!”
好吧,变态老学究,这样也难不倒你!
杨炯一翻白眼,低头对付手中的面饼去了,不再搭理伍老学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