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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手拦住了手下人,周鹏强忍着裆部传来的火辣辣的痛楚,慢慢松开绑着自己的绳子,身体一点点从马鞍上往下滑。
待双脚触地,他再也支持不住,一屁股瘫坐到地,咬着腮帮子,忍住的冲动,不停吸气,以便缓解疼痛。
几日下来,当初宁为百夫长,不作一书生的慷慨之意,迅速被百夫长的辛苦疲惫所转移。他任职的是,亲兵营陷阵千人队的一名百夫长,管着百把号骑兵。这些骑兵,除了少数有基础的外,大部分都是和他一样,之前并没有接触过战马。
在虎山军中,较之同级别的士卒,骑兵拿着两倍军饷。这两倍军饷,不仅仅是骑兵重要性的体现,也是对其辛苦程度的一种补偿。每日,都得亲自饮马喂食,半夜还要专门起来一次,多喂上一顿,或牵出去吃吃草。
马无夜草不肥!
伺候马,熟悉马的习性,尚且如此折腾麻烦,还得迅速掌握骑战的本领,这让人头疼。
周鹏只得跟着有些经验的老兄弟,虚心请教学习。战事迫在眉睫,而且,听杨大人话里话外的意思,此战,骑兵可能要派上大用场。既然军情紧急,也就没法按部就班慢慢来。
不熟悉自己战马,好,那就晚上睡觉也跟马蜷曲在一块。不会骑马,好,那就让部下把自己绑在马鞍上。反正,把往死里折腾就是。
要么,迅速胜任百夫长。要么,在百夫长这个位置,弄死弄残!这就是周鹏的决心。
在周鹏看来,此次从幕僚到百夫长的任命,是杨大人对自己的器重和栽培。在虎山军这种规则简单,导向鲜明的虎狼之师,有功必赏,有过必罚,军功就是一切!自己想在虎山军站稳脚跟,一路往上爬,靠建言之功,远远是不够的,必须要有实打实的军功才行。
你看,那李文贵,一身的青皮流氓气,听说品行也坏得很,经常偷看小寡妇洗澡什么的,竟然都升到了营指挥使,不就是靠沙场上“凶狠坚决”么?
一介青皮流氓都能飞黄腾达,我周鹏读书出身,一府之教谕,还能比他差?!
周鹏一边瘫坐休息,一边想着自己的心事,没一回,有哒哒哒的马蹄声传来。抬眼一看,是千夫长的亲兵骑马向自己驰来。实在没法自个站起来,周鹏便示意手下人,把自己给扶了起来。
“传中军大帐军令——百夫长以上军官,速到中军大帐议事!”
传令兵没有下马,喊了这么一句后,便调转马头,疾驰而去。
看着传令兵远去的背影,周鹏心道,以往军议,大多是千夫长以上才有资格参加。这次军议,却让百夫长前去,着实不同寻常。让百夫长参加军议,可以把虎山军的作战意图,清楚地传达到每个百人队,估计这是大战之前的军议了。
周鹏咬了咬呀,扭头对一旁的手下说道,“来,扶我上马。再把我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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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神山从行辕中军出来,转过几个帐篷,便回了广州前卫的中军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