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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杨炯眼里只有不断靠近的苗人武装,自然不知道胡素对自己的揣测和观望。在杨炯看来,苗人武装人数有个四五千,都是些精壮彪悍的汉子。面对即将到来的战斗,他们不仅没有畏惧退缩,而且显得很亢奋嗜血,一个个扬起手中的苗刀,大吼大叫
着向虎山军这边奔来。
麻狗也下了马,跟在队伍里面冲锋。即便是威武雄壮的苗家汉子,也曾听说过汉人在弓弩器械方面的厉害。坐在马上,固然威风,却太过显眼,万一不幸遇到官府军队弓弩的重点照顾就不好了。
快,跑得更快些,冲得更急些,用手中锋利的苗刀,劈下对面官府军队的头颅,撕破他们的阵型,把他们埋葬在黑牛寨的这片坝子里。今日一战,将重新夺回三妹子!今日一战,将成就苗疆新的王者!
麻狗在心里呐喊着,祈祷着,憧憬着!
或许是听到了麻狗的呐喊、祈祷与憧憬,胡素断然下令,“开始射击!”
砰砰砰,三声巨响,三个黑疙瘩从天而降,砸落进了麻狗的队伍。虎蹲炮造成的杀伤并不多,也就有七八个苗人武士缺胳膊断腿,或被扫掉了脑袋,但是巨大的声响却给其他的武士造成了心理阴影。是天雷,还是法术?
即便没有停下冲锋的步子,但仿佛还在耳边飘荡的巨响,却让这些武士有些忐忑,既期盼再次见
识和印证,又害怕伤害会落到自己身上。
战前标定的距离,熟练呆板的动作,让重炮营的射击便捷不少。炮手们快速清理炮膛,快速装填弹药,弄好之后,立即举起小红旗,向身后的胡指挥使示意。胡素用力下劈指挥刀,有力嘶吼下令,神情肃穆而坚定,仿佛自己指挥的是几十上百门炮一般。
在将近一里的距离上,重炮营发射了三轮。这个成绩,让杨炯比较欣慰。让胡素担任重炮营指挥使,现在看来,没有选错,他不仅对火力运用有天生的敏感,而且平素治军也算是比较严格。不然,这么短的距离,繁琐的装填,打个两轮就顶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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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即便没有正儿八经打过仗,但天生就有一种战场敏感。麻狗就是这其中一个。自己的队伍,遭到了官府军队那从天而降的铁球的打击,不断出现伤亡和喧闹,麻狗虽然很愤怒,却并没有惊慌。因为他意识到,这种铁球每次只砸下来三个,造成的伤亡其实很有限,真正影响的是队伍的士气。
麻狗当机立断,停下了冲锋的脚步,站在原
地大声呼喊,“打仗,哪有不死人的!铁球砸不死几个人!冲上前去,用咱们手中的苗刀,把对面的官府走狗给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