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何举人说完,杨炯更是虚心地给他续上茶水。
见杨炯竟不反驳,还给接连他续茶水,何举人很是诧异,“大当家,刚才我是说得急了点,
不过也是为你好。相识一场,不忍大当家误入歧途。”
“理解,理解。刚才举人的话,讲得很有水平!”
虽然不太明白“水平”这个词的意思,不过何举人还是能感觉到杨炯并未生气,反而很认可他的话,便再接再厉,“那,那大当家今后有什么打算?”
“嗯,这个嘛,好说好说。我准备再打上一仗!”杨炯回答得云淡风轻。
“啊!准备再打一仗?!我刚才说的,你都没听进去?”因为杨炯的性格,何举人的态度明显有些得寸进尺。
“听了,可是没进去。”杨炯笑呵呵回答。
看着面前俊朗的面庞,爽朗的笑容,何举人意识到,大当家还是个年轻的后生,甚至都还是
一个少年郎,可是神情和气度却与自家小子大不相同。
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何举人有些颓然说道,“算了,想必大当家自有主见,我就不再多劝了。不过,我倒是想知道,大当家为什么说,准备再打一仗。”
对没有恶意,甚至某种程度上还心存善意的人,杨炯不愿存心欺骗。
“刚才举人说,朝廷是正朔。这个不假,我也同意。记得太祖当年就曾说过,吾本淮右布衣,天下于我何加焉?不过,为了反抗异族入侵和暴政,便揭竿而起,奋起抗争,最后开创了一个王朝。可以说,得国之正,无有复加。太祖是个大英雄,我也很敬佩!”杨炯说得甚是诚恳。
“那,那你怎么还如此行事?”何举人忍不住插话问道。
“两个理由。一来,此一时彼一时,看
似如今朝廷还是正统,但外有东虏,内有流寇,实则风云飘摇,朝不保夕。我看不出五年,天下便会易主。”有后世的知识,杨炯忍不住给何举人放了个大招。
“什么,你说什么,五年,五年后天下便会易主?”何举人心神剧裂,颤声问道,眼神急切望向杨炯。
坦然面对何举人质询的目光,杨炯冷声说道,“对,大概也就五年时间。你看,东虏已然崛起,朝廷只能守边,不能进取,处于明显的战略守势。天无二日,民无二主,人家都称号建国了,你却不能进剿消灭它,这是什么迹象?会有什么后果?对外无法进取,对内呢?流寇是越剿越多,流寇的队伍是越打越强,朝廷又是政策摇摆,剿抚不定,长此以往,流寇定然会席卷天下。”
这次,何举人没有打断杨炯的话,只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