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秦衙内把从看到虎山贼练兵,到
和杨炯的见面,直到杨炯送别他们,一五一十,竹筒倒豆子一般说了一遍。没有半点隐瞒,仅仅只略去了一龙多凤的事。
“你说那虎山贼有五百多人?”秦知府对杨炯的实力最上心。
“看他们演兵时,孩儿特意数了数的,是有那么多。”
“他们都有刀枪剑戟?”
“剑戟是没有,但刀枪都有。还有弓箭手哩,估摸了有个百把人。”
“那个虎山贼头目真在咱们府上当过护院?”
“爹,是的,真是的。如果没有这段香火情分,孩儿这回,哪能这么轻易脱身。还请爹爹不要为难他,改天我再去劝劝他,让他别再当土匪了!”回答这个问题,秦衙内难掩欢快的心情。
看着儿子喜笑颜开的样子,秦知府心里暗暗叹息,也暗暗庆幸。这孩子,是真随他娘呀,幸
亏没让他再去考进士,不然,真做了官,还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没有再审问了,秦知府便把儿子赶出了书房,又把管家叫过来了。
此时,管家已经从陪同大公子的仆役那里得知了,虎头山的头目,就是当初那个小屠夫,那个他以为已经命丧虎头山的傻大个护院。
到了老爷的书房,管家也是扑通一声跪下,连连磕头,“老爷恕罪,小的没把事情办妥当,给老爷添麻烦了!小的该死!”
见到管家可怜的求饶样,秦知府也没多计较,径直说道,“起来回话。当初怎么就没有斩草除根?大意了?”
“回老爷话,确实是小的大意了。”管家便把联络虎头山、安排杨炯送信和虎头山的回复说了一遍。
“这就对了。我明白了,估摸着虎头山来报信的,是那个杨炯派来的。”秦知府推断。
“应该就是!还是老爷目光如烛,明察秋毫!”管家真心奉承道。
综合大儿子和管家的回禀,秦知府有了一个初步的判断。这不是一个呆子,也不是一个傻子,反而很可能是一个有点道行的后生。后生可畏哩!这才多长时间,就拉起来四五百的队伍,不仅敢占山为王,甚至还敢下山抢食。是个祸害,得早点除去才行。不然,时间一长,还不知道会把地方祸害成什么样子!
试看今日衡州,竟是谁家天下?秦知府不由生出几分豪情,戏谑引用起骆宾王那篇著名的檄文。
隔天,衡山县知县又被紧急唤到了知府衙门。山高路远,赶到知府府邸,又是傍晚。闫知县忍着饥渴,强行按捺住心里的惴惴不安。知府相召这么急,必定有大事要事发生,否则一纸公文即可,何必如此急切。果不其然,进了知府的书房,就见到了一张拉得老长的脸。
闫知县赶紧上前行礼。
见到闫知县来了,秦知府很平和地招呼,“如皋来了,不必多礼!赶紧坐下,本府有事与你商议。”拉得老长的脸迅速圆了,上面还带着几分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