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必须得承认,在我坠入梦乡前,我因为那原本属于我的宿命的不幸,哭出了几滴眼泪。
a市热的就像炼狱一般,尤其是在机场的跑道上。我们好不容易在小镇过了短短几天的秋日,这下又回到了炎夏。空气中的热浪感觉就像火烧焰撩一般,裹挟着机场的各种噪音的气味,小汽车和飞机开动的声音、使用的燃料和装载的各种噪音和气味,从我正等候着的飞机的货舱里降下一条坡道,热气仿佛都积累在坡道的底端。
我刚乘坐一个商业航班抵达机场,然而北一必须得由特别的飞机运过来。
当那名和尚靠近我时,我正扑扇着上衣,想让胳膊窝干爽些。
起初,我对和尚的装束充满敬意,尽管我并不真的想和那个人聊天,我也没有反对他向我靠近。我刚刚经历了一段全然不同的体验,面前还有好几个困难在等着我。
“我能够给你一些帮助吗?我不由自主地留意到你的处境。”和尚说。他身着披着袈裟,着装庄重,嗓音里仿佛充满了无限的同情。
此外,就像过去那些接近陌生人、然后得到礼貌对待的和尚,他内心充满了信心。
“我的处境?”我随便地问了一句,对他的话并没有真正在意。我刚刚瞥了一眼搁在货舱边缘的锃锃发亮的木制棺材。北一是一个格守传统的人,假如用金属棺材,旅行时会实用得多。
身着制服的服务人员推着棺材到坡道上端,这么看来他们肯定不知用什么办法在棺材下面搁了滚轮。他们向北一承诺,会毫无差错地将他送抵目的地。在我身后,几名全副武装的警卫是一重保险,保证没有狂热分子能冲过来掀开棺材盖。这是a市航空公司在广告里大肆宣扬的额外服务之一。依照北一的指示,我也明确地要求必须头一个把北一弄下飞机。
截至目前,一切平安。
我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空。几分钟前,停机坪四周的电灯就已经亮了起来。在刺眼的灯光下,飞机尾翼上的黑色豺兽头露出一副凶恶的样子,投射下深色的阴影,那儿空无一人。我再次对了下手表。
“哎,劳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