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敢。夫人请坐。”眼前的丁夫人相貌一般,却是大气端庄,一看就知道是位禀性端正的人。而且荀彧现在可是在曹操的麾下行事,颇得曹操信任,眼前的夫人,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选择扯曹操的后腿,唐夭落落大方地请人坐下。
“夫人不必客气,你也请。荀司马随郎君一道出征,我听说夫人有孕,而且颇为不适,府上命下人四下寻来可以止吐的方子。我这里也让人收集了一些,都与夫人送来,还希望夫人能用上。”丁夫人落坐后即与唐夭相请,主人客气,她亦当有礼回之,道明来意更是让人惊讶。
丁夫人身边一位婢女听说立刻将一块竹简交上去,阿修赶紧上前接过送到唐夭的面前,唐夭看着上面的竹简写得密密麻麻各样的方子,连声道谢道:“多谢夫人。”
“你不必客气,荀司马为阿瞒出谋划策,在兖州有难时守住兖州,有功于兖州,在夫人有孕还不得不离开兖州,我理当上门代为照顾。”丁夫人说明其中的关系,很是坦然。
唐夭还是颔首表示笑意,“有些道理很多人都懂,懂是一回事,做与不做又是另一回事。”
说到这里也是对于丁夫人所为表示感谢,或许这份感谢在很多人看来未必当作一回事。
丁夫人没想到竟然会碰上一个这么讲理的人,顿了半响也是笑着道:“夫人是个讲理的人。”
“夫人同样是一位心存感激的人。”或许丁夫人这样做都是为了曹操,但至少她是用心去做,以心而笼络人,这样的人必是心存感激的人。
“夫人明知我是为利而来却还是出言夸赞,颇是让我不知该如何接话。”受之有愧的夸赞,让丁夫人只好更如实告知。
唐夭不以为然地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往往皆为利往。利为人之所求,谁人不谋利?纵是寻常百姓为求一顿温饱亦是费尽心思,只要不损于他人而利己,有何可指摘的?”
通情达理的话,更叫丁夫人暗生好感,连声地道:“阿瞒总说荀司马是他的子房,听夫人说话茅塞顿开,若是夫人不介意我不请自来,往后我想多来几次?”
倒是有意与唐夭深交,曹操在兖州多时,兖州都成了曹操的地盘了,所以往后眼前的丁夫人也会随着曹操的地位变化而成为各家夫人之首,妻以夫贵,亘古的道理。
“那是妾的荣幸。”看得出来丁夫人并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在兖州多时,唐夭一直都没有出门,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第一次见面就给她送上厚礼的人,唐夭岂会不喜。
“若是如此我们就莫要再客套的称唤了,我单名一个映字,家中长辈和知交好友都唤我一声阿映,你也这么唤我吧。”相较适才和唐夭客套的装着文腔,现在的丁夫人那叫一个大气许多。
唐夭虽然能感觉丁夫人的变化,但想到往后她们的交往不会少,自报名字还是家中的长辈才会唤的名字,明显的相交之意,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有时候就是这么来的,唐夭也轻声地道:“我单名一个夭字。”
“夭?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诗经中的这一句,知者甚多,丁夫人显然也是读过书的人,唐夭笑着点头道:“是!”
丁夫人点头道:“名字取得很有诗意。我是一个不通文墨的人,旁的事能做,吟诗作赋却是为难我也。”
“嗯,我也不会。”唐夭也如实承认,她其实也不会,两个初次见面的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笑意,或许她们也能成为好友。
作者有话要说:此丁夫人非《我的老公是曹操》里的主角丁映,只是作为一个取名无能的人,顺手一借,望知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