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的情况会让你觉得没有可能呢?”伊罗卡不等葛霖回答,又继续说,“我知道,这是一个复杂的问题,牵涉到很多方面。按照我的经验,其实可以归类成一个答案,‘愿不愿意为他改变自己,以及愿不愿意让他为你改变自己’。”
第一句话好理解,第二句话让葛霖一愣。
他嘴里冒出的不是疑问,而是他很在意的一个词。
“经验?”
“……我见过很多人。”伊罗卡又摸上了葛霖的发心,正准备说一下自己的年纪,忽然觉得这样很欺负葛霖,于是又把话咽回去了。
“你的经验告诉了你什么?”葛霖神情微妙,干巴巴地问。
“很多。”
伊罗卡赶在葛霖僵硬之前,改口说,“也不能说是我的经验,我见过很多对情人,他们有的身份显赫,有的贫困不堪,有的半途分离,还有的多年之后再次相遇。”
葛霖的表情好了一些。
“我对你说过,最初我搭乘风族的船离开西格罗时,是想成为一位画师。”
葛霖点头,没错这件事他记得,他还腹诽过这中间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转折,让一个文艺青年走上了徒手揍神的彪悍道路。
葛霖下意识地觉得这是伊罗卡的脸惹出来的祸事。
一个专心致志想要绘画的年轻人,要为自己的安全奋斗,一不小心走了岔路什么的。
葛霖的眼神太明显,伊罗卡猜出了他的心里话,轻声笑道:“看来你对西莱的画师,有一点误解。”
“呃?”
“从前没有这么多的炼金术师,也没有商业发达的城市,部族都是自给自足,很多东西根本买不到。画师用的颜料,又不是必需品,通常都很难得到,它可能是某一种矿石的粉末,也可能是一种植物的汁液,甚至是海里的贝壳珊瑚、魔兽的血液与角。想要调配出心目中的某种颜色,要走遍西莱大陆,没有实力的画师,不可能留下传世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