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但还需要其他人的配合。
因为不知道李承淮究竟住在李府的什么地方,秦朗没和丞相府一样翻墙进去,而是摘了兜帽走的正门。
门房原本一脸不耐烦要赶一看穿着就不是什么正经人的秦朗走,还是他走老本行亮了刀子以后才变了脸色去请李承淮。
“我姓秦。”秦朗提醒他。
李承淮很快来接了秦朗进去,他夜行时甚至不需要提灯笼
,走动和普通人无异。
“你来有何事?”李承淮挥退下人,又温和地问,“我记得你夜间视力极好,不打灯笼也不要紧吧?”
“我知道怎么解蛊了。”秦朗直截了当地对他说,“一命换一命,但无论谁去解蛊,要被拿去换顾南衣平安健康的,是薛振的命。”
李承淮原本平稳又有节奏的脚步此时都顿了一下。
但他并没有问秦朗是怎么知道的、又为何这么肯定,而是道,“若真是如此,殿下一定是不愿意的。”
“所以我来找你,”秦朗道,“你能立刻入宫见薛振。他若愿意解蛊,让他今日子时之前来长安巷。”
“太后病重,恐怕陛下抽不开身。”李承淮沉吟片刻,又道,“更何况……就算陛下愿意,殿下也未必会纵容你们这么做。”
秦朗压低了眉锋,冰冷神情中压抑着几分郁郁,“但总要一试。过了今日,就只能等明年了。”
李承淮考量了许久,才终于点了点头,“时间不多,我这便更衣入宫。”他又忍不住提醒秦朗,“你若真要这么做,还是回去先同殿下提前说上一声。”
秦朗没点头,也没有摇头,只这么不置可否地对李承淮沉声道了一句谢。
“并不是什么值得道谢的事情。”李承淮叹息,“当年殿下……我也没能留住她。私心讲,我确实希望殿下安然无恙,但……”
这个“但”字后面的内容,李承淮并未说出口。
秦朗盯了他两眼,见这人始终是一脸温和无害的表情,告了声辞便从李府离开。
这次他直接回了长安巷,一进门就看见顾南衣正拿着虫笛把玩观看,顿时心里一紧。
“回来了?”顾南衣头也不抬地道,“花的时间有些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