蝗虫是昼行性昆虫，夜里显得有些没精打采，蝼蛄却正好相反。

毛蛋表现得十分烦躁，一直用前足挖掘地上的土，还不时冲着某个方向咕咕叫，医院的窗户外面被它挖出了一条深深的沟壑，宛如壕沟。

杜泽被吵醒，趴到窗户上搂了一下毛蛋的头：“别叫了，爸爸在这儿，爸爸爱你。”

说着，他并拢手指比划出陈河教的足语，窗台上留下纷乱的手指倒影。

毛蛋毫无所动，复眼望着杜泽，张开口器凶残地咬向他，被一巴掌扇飞，发出“咕”一声惨叫。

“对不起对不起。”杜泽惭愧地替儿子把头扶正过来，道歉道：“条件反射。”

“现在几点？”陈河突然睁开眼睛，差点把杜泽吓到。

“凌晨2点，陈导，吵到你了？”

“没有，”陈河摇头：“假设有三支挖掘队，分别有20万人，10万人和10万人，他们以10立方米/人/小时、20立方米/人/小时和50立方米/人/小时的速度挖掘土方，那么，想要在总面积2万平方公里的林达市寻找到占地约为面积10平方公里的地下军事基地，请问需要多久。”

林文清问：“这些地下基地有多深？”

陈河：“就当是100米吧。”

林文清快速心算后道：“48小时内找到军事基地的概率不小于50%，72小时内找到军事基地的概率不小于85%。”

“两天多一点吧。”宋思明几乎同时和他报出答案。

“呃……如果这些施工队脸不是很黑的话。”他补充。

其余人看着两个人形计算器的目光像是在看马克思。

“那就差不多了，”陈河算了一下时间：“距离我们到林达市已经过去了18小时，蝼蛄母虫比我们早到一段时间，也就是24小时。”

“虫族司令官是同时召集的母虫，因此其余母虫到达林达市的时间最多不会超过48小时。”

“换句话说，它们差不多要挖出来了。”

他背上背包，灵活地翻出窗外，往毛蛋身上一站，解开绳子道：“我们走。”

“等等，”杜泽还有点迷糊：“陈导，我们去哪儿？”

“视察虫族的工作成果！”陈河道：“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们，我刚才说的那三个挖掘队名字分别叫‘白蚁随地乱挖工程队’、‘金蝉挖了不埋工程队’和‘蝼蛄土生土长工程队’。”

“听起来蝼蛄才是挖掘王者啊……”杜泽回忆了一下三个工程队的工作效率，道：“一只顶一台挖掘机，假如把母虫引进咱们华国，买挖掘机的钱就可以省下来加鸡腿了，休息时间还可以让它多孵几个毛蛋烤着吃。”

“吸溜”随着他描摹的美好未来，直播间内饿着肚子熬着夜、捧着保温杯泡枸杞等着看主播打野食的观众们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听起来……很经济？”

“还环保！”

陈河：“……”

“看不出来你浓眉大眼的，居然这么资本家。”他对杜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