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却抓住他话中的潜台词,眸色有些发冷:“这么说后来的我对你都不如现在耐心?”
元映下意识地点了下头,看到长离周身释出寒意,又连忙摇头,“没有啦,是有原因的。”甫一说出口,他不由敲了下自己的笨脑袋,乱说什么。
长离却已站了起来,冷笑一声,“果然如此。”
说罢,他召出长剑,徒步走了出去。
元映感觉男人状态有些不对,连忙穿上鞋匆匆去追。
索性长离并未走多远,元映跟着他到了临近的一处竹林,发现这里多了一处以前没有的小木屋。
眼见着男人气势汹汹地冲进木屋,元映来不及思考这木屋的奇怪之处,只能随之踏了进去,刚进去他就被满屋的宝光晃了眼睛,适应好一会儿才看清木屋里一切陈设。
木屋里不过一桌一椅一榻一柜,但地板角落堆满玉石原料,桌上还有数把雕刻用的工具,木柄圆滑光亮,显然没少使用,而桌上放着各种式样形态的玉石猫儿,姿态神情活灵活现,似是不知在脑海中临摹多少遍又雕刻多少遍。
元映看到时都有些吃惊,突然想起千年前长离送他的玉石猫儿和狐狸,可惜那时为了给他留讯,一并送了出去,看来那两样真是长离自己一刀一划雕刻出来的,现在看到形制类似的玉石猫儿,他不禁有些怀念。
可下一秒,柜子那边传来的动静又吸去他的心神。
他转头看去,长离不知在柜中翻到了什么,表情冷峻得有些恐怖。
他将里面的东西全都翻出来扔到地上,其中大部分都是卷轴,有一支卷轴绑带松散,长离丢掷的力气有些大,甩在地上它就自己徐徐展开了来,露出一副用墨浅淡但又写意传神的人物画来。
老实说,元映其实不是很能理解这时期的画作,比如人物画,这时期更强调传神而非写实,虽然他一眼就能看出来那画像上是青年时期的自己,但换作不熟悉的人来看,可能会觉得是一个长相十分抽象的男人。
元映不愿再看,上前去扒拉哈士奇拆家似的长离,“好啦,别翻了,大狐狸。”
虽然他已经知道长离对自己的喜爱,但看到这么一间全是他“手办”的小木屋还是会有些害臊。
长离似是终于翻到自己想翻的东西,把它拿了出来,也不给元映看,只是语气寒肃地道:“猫儿,我虽不知昨夜你同那人做了些什么,但日后你一定得对他多加防备,他绝非君子之辈,是十足十的下流登徒子!”
元映没反应过来,呆呆地“啊”了一声。
长离也没同他多解释,长剑挽了个剑花,剑光极快地闪过,他手中那副画作就被碎成无法拼凑的碎纸片。
弄完,他似是才注意到地上摊开的那副青年画作,不由嗤之以鼻、面露不齿:“如此朝三暮四之辈,竟与我一体。”
“……”
元映后知后觉,大狐狸是不是误以为这地上的画作画的是别人?
眼见着长剑微抬,又将毁掉一副某人的心血之作,元映忍着笑,喊了句“等一下”,长离寒着脸,向元映投去问询的眼神。
元映弯下腰,将画捡起来,一言难尽地瞄了一眼,然后摆在自己头侧,冲怒意上头的男人道:“你觉得不觉得有些相像?”
大狐狸看了一眼,摇了摇头:“……不像”
元映忍俊不禁,学着那画的姿势模仿了下,笑意盈盈地冲男人看去:“这下呢?”
倔狐:“……”
不肯承认,但是脸上已经泛起平日没有的血色。
元映收好画作,忍笑过去抱住某人,“笨狐狸!”
倔狐还是绷着脸,“画者技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