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攸沉吟道:“重要到落入别人手中就会颠覆整个江山社稷。”
元映睁圆了眼睛,“那你还在等什么,赶紧把人家抓回来啊。”
他还记得皇帝是个事业型男主,这么重要的东西落入别人手里,他怎么还有闲工夫在这里和他聊天?
拓跋攸见明妃站在自己这边,悄悄吁了口气,道:“你愿意体谅朕就好。季庭风那边朕已经派人去追了。”
元映:“……在风哥手上?”
见少年表情变化,拓跋攸又不由开始吃起醋来,“朕又不会杀了他,你为何表情看起来如此担忧?”
元映沉默,心想皇帝既然知道先帝密室和密室里的人的身份,那应该也知道季庭风是前朝的皇室血脉,而刚刚那个形容,应该是拓跋令落到风哥手上,他又想到风哥来宫中辞别那天的眼神,不由打了一个激灵,连忙道:“陛下,你得赶紧把风哥抓回来。”
“嗯?”拓跋攸感觉更加奇怪,他对上元映身旁那只别人看不到的黑猫视线,心下冒出一个猜测:“朕已经让人去找了,你别急。”
元映恨不得自己出宫去找人,“不行,你得赶紧找到他。”
不然风哥亲自带兵谋反,皇帝再如何心软也保不下他性命。
见元映如此着急,拓跋攸更加肯定自己心中的猜测,他沉默一会儿,应了句“朕知道了”,便说天色已晚,还是回宫去休息为妙。
元映心事重重,也没看出拓跋攸的神情不对,胡乱地点头应了,便跟着男人回去。
路上,拓跋攸试着问他关于元家的事情,元映却被皇帝和季庭风之间复杂的家仇国恨搞得没有心思应对,反应十分冷淡地随口说了几句。如此问答几句,拓跋攸也看出元映的心思不在这,便也不自讨没趣地提起话题。
送了元映回去,拓跋攸难得起了反叛心思,说有政务要处理,便离开了明秀宫。
元映没有挽留,一个人躺在床上思考半天,然后进了书房涂涂画画,如此过了一夜,才总算定下一个还算满意的结局。
既然剧情已经歪了,那他可以试着去让这个故事变得不要那么惨烈。
几日后,拓跋攸果然收到季庭风杀了随行官在逃的讯息,延平侯府已经被他翻了个底朝天,果然没有拓跋令的影子。
又十几日,凉州附近的边城传来线报,称在这几天发现了长安侯的踪影,似乎不日就会带领凉州的部队向其他边城发起攻势。
朝中一片哗然,说果然是放虎归山,拓跋攸端坐在朝堂上,看着朝中文武百官,心中突然觉得百无聊赖。
他已经半个月没有见明照,整日日以继夜地坐在书案前处理政务,仿佛被天下操控的傀儡。
以前他觉得自己合该稳坐高位之首,享拥大好江山,可等到今日才发现,如果没有明照陪伴,就算当了皇帝也不过是在最高的位置孤独终老。
“陛下,臣请命去往前线,镇压凉州叛军!”骠骑大将军冯肱一马当先地站了出来,彼时那场政治纠葛并没有牵扯到这位对皇帝忠心耿耿的武将。
拓跋攸单手撑着扶手,眉眼有些倦倦,“可。”
“陛下,臣以为此战宜降不宜战!”另一位连拓跋攸都不记得名字的文官站了出来,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
“还不战,等人打到家门前来吗?”冯肱对这名贪生怕死的文官怒目相视。
文官摇头晃脑:“非也非也,凉州叛军归根结底是我朝兵士,自家人打自家人,属实不该!”
冯肱还欲再辩,却见高台上突然有宫人匆匆走到皇帝旁边,低声耳语几句,原本有些倦怠的俊美帝王神情突变,气势骇人地站直身体,厉声道:“传令下去,封锁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