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打开下人房,见房里睡了两个人,连忙往外头招呼一声:“大人,这里面有两个人!”
坐在院中的独孤荣摆摆手,并没多在意,让他把人带出来再说。
倒是站在他旁边的长安侯看了眼天色,迈开步子朝这边走来,他刚进屋,就闻到一股下人房中的酸臭味,皱皱眉,正好看到两个面相普通平凡的下人掀开被子,正在慢吞吞地穿衣服。
其中一个身材稍微高大些的下人一副刚睡醒的样子,带着些微口音问:“大人,外面这是怎么了?”
找到他俩的官兵守在旁边,见到长安侯过来,不由盯得更严了些,努力装出一副认真办事的样子,“废话少说,赶紧穿好衣服跟我出去!”
长安侯眼睛瞟过个子稍矮些又有些沉默的那个下人,问:“你们身为下人,为何这个时辰才起床?”
官兵也才察觉这点不对,连忙附和追问:“就是就是,你们都是什么奴才,这个时辰还在床上!”
个子稍高些的下人打了个哈哈,欠身道:“奴才们都是值夜的,五更才睡下。”
长安侯又打量他们一眼,“他怎么不说话?”
个高的下人回道:“这是我弟弟,他生来体弱,性格有些内向,还望大人多多包涵。”
长安侯不置可否,多打量他们几眼,瞥到矮个下人的手,突然笑了笑,道:“先出去吧,让独孤大人见过,确认无误,你们就可以回来了。”
“是。”两个下人一同应道。
恰在这时,有人步履匆匆地从外走来,正是出去办事得知消息后又赶回来的元永清。
管家见到老爷回来,连忙欣喜地喊了一声,然后迎上去将今日府上的情况大致说了个遍。
元永清边走边听,他扫视完整个院子,看到跟在长安侯背后出来的两名下人,面色不改地走到还坐在太师椅上的独孤荣跟前,沉声问:“不知独孤大人今日搜寻我府上是执的哪位令牌?”
独孤荣见着平日里自己还得喊上一句“伯伯”的元永清,不由稍稍拘谨些,他站起来,也不行礼,掏出腰间挂着的金牌,向元永清示意,“元大人见谅,荣也并非刻意寻事,只是太后下令,为了搜寻掳掠陛下和明妃娘娘的贼人,所有官家都得仔细搜寻。”
元永清神情严肃,“那依照你这么说,就连本官也有掳掠明妃的嫌疑?你这搜寻也未免太过没有逻辑!再说既是搜寻贼人,为何只把目标锁在官家,贼人藏身寻常百姓人家也不是不可能!还望独孤大人莫要偷懒耍滑,认真寻人!陛下和明妃娘娘一日没找到,为臣子的都就不该把脑袋从裤腰带上放回去!”
独孤荣不比混迹官场多年的元永清会说话,听了他这番长篇大论,脸上气得一阵白一阵红,而且太后之前下过命令,他们暂时不能跟元家撕破脸皮,再如何气不过他也只能甩了下袖子,冲官兵大声发脾气道:“听到没有!元大人发话了!让你们快滚!”
“是!”官兵们又匆匆忙忙从屋子里跑出来,在院中集合列队。
领着元映二人的官兵见状不由回头看了眼两个还没被检查的下人,急于立功道:“大人,这还有两个人您还没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