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章平也是喝了酒,使不上力气,洞房花烛夜愣是让新娘子打鼻青脸肿。
第二天早上起来,秦章平看着镜子里自己,又是龇牙咧嘴又是咬牙切齿,那张俊脸都扭曲了。
而王英莲还睡喷香。
秦章平越想越气,一把掀了她被子,“你给我起来!你看看你给我打!”
王英莲睁着一双大眼睛看他,“是你先说要休了我!”
“这我还不休你!你想什么美事呢!这茶你也别敬了!我现在就去给爹娘看看你杰作!”
“去啊去啊!有种你就闹得整个烟阳都知道!反正我是不嫌丢人!”王英莲盖上被子,翻个身又睡了。
“……”
有一说一,确实丢人。
秦章平最好面子,对他来说,比起挨打这件事,让别人知道他挨打更可怜。
于是,王英莲自己一个人顺顺当当敬了茶。
“认识一下,这你大哥,这是你大嫂,他们夫妻俩在那院住,你们没事多走动。”
宋氏早嫁过来几年,知道秦章平秉性,这会没见着人,便对妯娌说道,“要是章平欺负你,你尽管告诉婆母,让婆母去管他,要是不好意思,来同我说也行,我一定给你撑腰。”
“谢谢嫂子。”
“往后就是一家人了,不用客气,来,我带你到处转转,认认路。”
秦家确实是好人家,公爹大气,婆母慈爱,兄长和嫂子也疼人,王英莲在对秦章平动心前,先对这个家动心了。
之后几日,秦章平为了养伤躲在屋里不出门,要王英莲按一日三餐给他送饭,一个有求于人,一个心中有愧,夫妻俩在新婚之夜后进入了短暂“蜜月期”。
等秦章平脸上伤消失殆尽,这“蜜月期”就终止了。
“你去哪?”
“老子爱去哪去哪!老子再不出门就要憋疯了!”
“我没说不让你出门,我问你去哪!”
不知道是不是新婚夜被打出心理阴影了,王英莲一提高嗓门,秦章平还真有点犯怵,“咳,我,我去戏楼听曲!怎么着!不行啊!”
王英莲虽然没去过戏楼,但也知道戏子是下九流,戏楼不是什么正经人该去地方,就叉起腰来道,“不行!你一个男子汉大丈夫!成天到晚游手好闲!像话吗!”
“我游手好闲?你还瞧不上我?我休了你信不信!”
“你再说一遍!”
“我就说!我要休了你!怎么,你还想打我!我今天可没喝酒!你打我一个试试!”秦章平说完,拔腿就跑,脚底生风一般快,一溜烟就没影了。
王英莲站在原地,愣了好半天,才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秦章平是真不打女人。
这是他优点,也是他弱点。
王英莲就利用这个弱点,逼着他和自己圆了房,当时也没想着什么情啊爱,就是有点担心秦章平哪天真把休书写出来,再则,总得名正言顺了才好管。
“你还生气呢?”
“别碰我!”
秦章平面朝床里,背对着她,不让碰也不说话,就跟让人糟蹋了小媳妇一样。
这让王英莲不是很能理解,在她认知中,这件事应该是女人吃亏,男人占便宜才对。
不管怎么说,秦章平从此就不再提休妻事了。
转眼半年过去。
深秋,赏菊大好时节,巡抚家公子又要办诗会,特地请了秦章平。
“狗屁诗会,就是找由头喝酒,我最讨厌你喝醉以后胡说八道了。”
“你不懂,喝酒能助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