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虚什么?”
“别胡说,我哪里心虚了,就是,就是有点不自在。”
“我也……”
秦老爷见兄妹二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觉得不太好,便皱起眉来道,“你们两个,有话拿到明面上来说,当着傅公子和陆公子的面,像什么样子。”
傅礼抿唇道,“欣和与伯铮兄从前就是这样的,我习以为常,国公爷不必见外。”
秦老爷乍一听傅礼这样称呼自家闺女,也觉得别扭,不待深思,便大笑着说起了客套话,“当年欣儿少不知事,对傅公子多有得罪,幸而傅公子心胸宽广,不跟她一般见识。”
傅礼看了眼秦欣和,勾起嘴角道,“都是过去的事了,如今我们,已化干戈为玉帛。”
“这就好!你与伯铮情同手足,与欣儿犹如兄妹,那往后咱们就是一家人,若伯铮在朝堂上有什么力不从心的地方,你可要多多帮衬他一些。”
秦老爷原先是不屑来虚头巴脑这一套的,可自他去到顺兴,在盛京就有些说不上话了,秦铮得罪的人太多,背后又没有大家族鼎力相撑,难免遇到困境,尤其是在此刻,萧虞初掌权。
众人心里都清楚,等萧虞初放开了手脚,就会把矛头指向秦家,虽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但这欲加之罪也不是不能够洗脱。
傅礼有这个能耐,所以秦老爷跟他套近乎,巴结他。
不过方向歪了一丢丢。
傅礼听到“犹如兄妹”那里,嘴角的笑意就有些僵硬,他只垂眸道,“那是自然。”
秦老爷本是很有眼色的人,可他压根就没把傅礼跟秦欣和往一块想过,因而毫无所察,还腾出手来拍了拍丁庚文的肩膀,很亲切的叫他,“小丁啊,快给傅公子敬酒,要知道傅公子科举时的文章可是广受好评,你有什么不懂的地方,要多问问他。”
秦老爷把丁庚文当新女婿,丁庚文也把秦老爷当准岳父,岳父提携女婿,女婿听岳父的话,再合情合理不过,丁庚文那叫一个乖巧懂事,立刻站起身来向傅礼敬酒,“傅二公子,久仰大名,今日终于得见,在下何其有幸。”
傅礼混迹官场也有些年头了,早不是当初那个清高矜贵的公子哥,几乎瞬间就察觉出了不对劲。
比起他,丁庚文更像是自家人。
再看秦家兄妹埋头苦吃的模样,傅礼心中已然明了。
说不失落遗憾是假的,可这失落遗憾下更多的是坦然。傅礼想,或许他与秦欣和命中注定是有缘无分的,不属于他的也强求不来,比起那些为了应付差事而成婚生子的男人,他似乎更幸运一些,好歹,他真真切切的喜欢过一个女孩,那样朝思暮想,魂牵梦绕,往后再不会有。
“丁公子客气了,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