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富商是秦老爷的狂热粉,他自发建这座将军庙,是觉得以秦老爷的战功配得上立生祠,任谁也挑不出他的毛病。
可那些谏官哪是一般人,他们要么是萧家党系,恨秦老爷恨的咬牙切齿,要么是败落世家,嫉妒秦老爷“穷人乍富”,因而都卯足了劲儿想要让秦老爷栽跟头,正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那将军庙一落成,他们便齐齐上书弹劾秦老爷僭越之罪。
要知道永昌帝虽然是逼宫篡位,但他打的名号是清君侧,杀了暴君,救万民于水火,谏官就问,是永昌帝功劳大还是你秦步高功劳大,永昌帝都未曾给自己立过生祠,你秦步高凭什么能立生祠,难不成你比先帝威风更大?
这罪名给扣的,都没法让人反驳,人家永昌帝确实没给自己建生祠,主要是因为贤魏之争打了十年,两边都打的弹尽粮绝了,哪还有钱大兴土木,要建个像将军庙那么小的,那他娘的还不如不盖了。
谏官们就是钻了这个空子,发狠要告他僭越。
当年永昌帝登基后,因心知自己名不正言不顺,又忌讳盛京城里的勋贵世家对他这个平凉来的大老粗抱有偏见,神经可以说极为敏感脆弱,但凡有谏官上奏谁谁谁僭越,那是轻则砍头重则凌迟,所以在永昌帝那时起,僭越就成了比肩谋逆的大罪。
他们不求秦步高死,只要他脱一层皮。
可秦家并非是刀俎下任人宰割的鱼肉,如今在朝廷也算有一席之地,有人要他死,自然有人要他活,这就闹得一发不可收拾了。
两方人对峙了整整三日,这三日里魏祈每晚都来,却对这件事绝口不提,他不提,秦欣和也不提,两个人就像平时一样,到一块就腻腻歪歪,也不做什么别的事情,并排躺下,预备要睡之前,一定要想几个名字。
小皇子的,小公主的,魏祈想了得有百十来个,有的是逗乐子信口胡说的,有的是批奏折时灵光乍现的,也有躺在她身边冥思苦想出来的。
晋朝这些年流行男孩取名取单字,像魏祈,秦铮,傅礼,如此这般,女孩取名多为两个字,也没什么特殊的含义,就是要有了妹妹好方便往下取名,比如平凉的贺家,姐妹四个,正好春夏秋冬。
这天晚上,魏祈又想到了两个名字,“皇子叫魏璘,公主就叫魏乐蓉,乐蓉,届时封号淳安,你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