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丁香低头,认认真真的看了一圈,两圈,三圈……快要把陶埙看出个窟窿来了也没看出什么问题,满脸不解和困惑,感觉要为难死了。
孙鲁见魏祈也要被她蠢死了,只得勇敢的站出来,提醒她到光底下看。
一到光底下,那刻上去的字就变得特别清楚,小丁香顿时露出喜悦与满足的笑容,“皇上!这上面有字!”
魏祈深吸了口气,克制着自己的语调,尽量平稳的问,“这字是你家主子昨夜醉酒后胡乱刻上去的,好好的物件,就让她这么给毁了,如何还能物归原主。”
“没事啊,那个尼姑的法号叫慧和,刚刚巧也有个和字。”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魏祈心里闪过一句从秦欣和那里学来的粗话。
刚刚巧你大爷。
见魏祈紧抿着唇,气的手指颤抖,孙鲁硬着头皮道,“姑娘此言差矣,那尼姑不是说,这陶埙是要赠与皇后娘娘的,姣嫔娘娘物归原主的意思,想来也是归还于皇后娘娘,既然这陶埙已经刻上了姣嫔娘娘的字,再赠与皇后娘娘岂不是弄巧成拙。”
小丁香听他这么说,赶忙给魏祈磕头,“多谢皇上提醒,奴婢回去必当转告主子,不让主子有所疏漏。”
疏漏你大爷。
魏祈很怀疑小丁香是故意如此,好为主子鸣不平,只苦于没有证据,便将视线挪到孙鲁身上,怒瞪不语。
孙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自然不会错了魏祈的意思,他盯着小丁香手里的陶埙,眼珠一转,心生一计,“姑娘可听过什么叫做完璧归赵,现下陶埙以有毁坏,姑娘拿回去不是节外生枝,不如就全推到这边来,说皇上给弄丢了,找不到了,这样多好。”
小丁香捧着陶埙,看了看孙鲁,又看了看魏祈,咧着嘴点点头,一副醍醐灌顶的模样,“啊!皇上的意思是不想奴婢拿回去,都赖奴婢脑子笨,劳烦孙总管兜兜转转了半天竟还听不明白。”
小丁香说着,站起身来,把陶埙还给了孙鲁,又恭恭敬敬的朝魏祈行了礼,“奴婢告退。”
她走后,魏祈终于忍不住,一连摔了两个杯子,仍是气的双手握拳。
孙鲁忙道,“那丫头是有口无心,还请皇上息怒。”
“什么有口无心!她装傻这一套根本就是从她主子身上照着扒下来的!亏朕素日那样待她!和她主子一样没心肝!”
魏祈正在气头上,孙鲁不敢搭茬,就低着头在一旁站着。
过了一会,魏祈自觉没趣,斜睨他道,“你还在这做什么。”
“啊?”孙鲁一怔,忽然醒过神来,“皇上是要奴才到那边走一趟?”
“废话,你不去盯紧些,鬼知道那丫头怎么在背地里跟她主子一块编排朕,还有昨个夜里的事你总该同她说说,还有,那个叫慧和的尼姑冲撞了姣嫔的字,让她把法号改了。”
孙鲁领命,放下陶埙正欲往外走,忽然想起一桩事来,“对了皇上,这上面的字……”
“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这字,是昨个夜里,皇上拿针刻的,并不关姣嫔娘娘的事,奴才怕姣嫔娘娘……或许觉得冤枉。”
魏祈生平第一次把眼睛睁这么大,可见多么不敢置信,“朕刻的?胡说!朕哪来的针!”
孙鲁挠挠眼皮,很是为难道,“奴才,奴才并未亲眼所见,本不该随意开口,不过,这针,皇上还真有,就在窗台上……”
“……”魏祈不动声色的拾起窗台上的针,平静的问道,“谁亲眼所见了。”
“没谁。”
“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