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欣和便学他的姿势,也背着手,却不似他那么神情倨傲,好声好气的给人赔礼道歉,“今晚上全都是我不应该,你大人有大量,从不稀罕和我计较,再饶我一次可好?欸!表哥?笑一个!”
别的事情魏祈不在意,可秦欣和说各逛各的,给他钱要他走,这点他怎么想怎么憋屈,故而仍是不理会秦欣和。
这有点难办了。
秦欣和看向边上的小摊,忽然有了主意,话锋一转道,“不过那李万起的埙吹的可真好听,难怪小丁香对他那么着迷呢,表哥会吹埙吗?”
魏祈聪明,什么东西都是一学就会,说十项全能也不为过,正因如此才华横溢,本性就格外傲慢,瞧不起这世上的任何一个人,秦欣和夸赞李万起,在他看来就是挑衅,“陶埙而已,这有何难?”
“那边有卖的!我给表哥买,表哥来一段吧!”不等魏祈答应,秦欣和就跑到摊边去买了。
那卖陶埙的见她穿着打扮很是富贵,连忙从木箱里拿出上等货色,“来,小姐看一看这个,这可是天雅窑烧出来的十二孔陶埙,上万个里挑出来这么一个极品,别看没什么花里胡哨的纹样,这种熏陶音色最佳,那叫一个清透!小姐试试便知了!”
秦欣和压根不懂这东西,听他说的天花乱坠,又瞧那陶勋外观颇为古朴素雅,便决定买下来,“好,就这个,多少银子。”
卖陶勋的搓搓手心,伸出两个手指道,“不多不少,二十两银子。”
卧槽,这是拿她当冤大头宰啊!二十两银子都够买一架古琴了!
秦欣和愣神这么会功夫,忽然有个女子一句话拉成了作两三截儿,拿腔作调的说,“这陶埙,我要了。”
秦欣和偏过头,只见那是一个带发修行的尼姑,约莫十八/九岁模样,细细长长的柳叶眉下是一双半睁不睁的桃花眼,漂亮又没精气神,清冷又显得风流,让人看了有种说不出的别扭,“这是我先看到的,凭什么就你要了?”
“世间万物,价高者得,我爱这埙,方愿出三十两购置。”
秦欣和心说,这冤大头居然还有人要争着做,那让给她又有何妨,正欲开口,忽然感觉背后落上来一道辣的视线,不禁转念想,要让魏祈看了,还以为她区区三十两都不愿意给他花,不得更窝火?
思来想去,秦欣和不能相让,只好咬牙让人宰一回,“这埙我也要定,四十两。”
“五十两。”
那卖陶埙的见状,笑的合不拢嘴,直说,“价高者得,价高者得。”
秦欣和素日在宫里,从来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只要她开口,魏祈总会想法设法满足她,加上宫里人人敬她怕她,她已经不如以前那么愿意隐忍退让,看那尼姑和卖陶埙的这种嘴脸,心下愈发生气,也不往上叫价了,“你是打定主意要与我作对?”
那尼姑语气超然,眉眼却轻浮挑衅,“为心爱之物,一掷千金又如何。”
“哼。”秦欣和不与她争论,转过头看向那卖陶埙的,从怀里掏出那两枚沉甸甸的银元宝,重重的拍在案上,“这是二十两,陶埙拿来,你他娘的敢废话一句,我就掀了你的摊子!叫你过不去这个年!”
若王氏在场,见了这一幕定要傻眼,秦欣和现在的状态简直跟秦老爷年少时一模一样,就连口头禅都一脉相承。
要知道秦步高当年在烟阳可是号称混世魔王,比这忠勇侯的名头可嚣张多了,那股不讲理的蛮横劲儿,普通老百姓怎么敢招惹。
因此,秦欣和一开口,卖陶埙的就没了底气,生怕得罪哪户官爵人家的千金小姐,况且二十两他也很知足了,贪多嚼不烂他还是懂的,刚刚不过是被二人叫价冲昏了头,“是是是,本就是先到先得才对,这陶埙……小姐请拿好,这位小师父不妨看看别的?”
秦欣和接过陶埙,瞪了那小尼姑一眼,一转身,正撞进魏祈眼里,魏祈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惋惜道,“我还等着看你如何掀人家摊子。”
“表哥想看我现在就掀”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