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秦欣和信上说一切安好,但她就怕是报喜不报忧,唯有亲眼见了才算踏实。
到了姣仪馆,羌活和小丁香仍高高兴兴的,“夫人总算是来了,主子一早就眼巴巴等呢!”
王氏瞧她俩这般模样,就知秦欣和身体无碍是真,稍稍松了口气。
进了宫门,没走几步,就看正殿窗下摆着几颗澄黄澄黄的大窝瓜,旁边一堆堆的全是地瓜土豆,屋檐下还挂着玉米和辣椒,竟让王氏找回了好些儿时记忆,“这是……”
秦欣和从正殿里走出来,站在地瓜土豆边上,骄傲自豪的插着腰,“娘!看看,这是我们自己种的!还有好些在地窖里。”
王氏止不住要乐,“别说,真是像模像样的。”
“那当然,也不看看谁教的!”
在院里说了会子话,秦欣和把王氏领进殿中,四下无人了才问,“这些日子爹爹可还好?”
王氏叹道,“听闻紫菀的事,你爹气的要进宫来找皇上讨说法,幸而叫你三哥劝住了,还托我问你,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是我识人不清,这倒无伤大雅,让爹爹切莫为我忧心。”
“紫菀这孩子,素日里看着没觉得是哪一门心思想攀高枝的啊,怎会做出这等事来。”
对此,秦欣和只能说,“大伯母买她来,原本就是要给我做陪嫁丫鬟的,还是别琢磨这个了,不值当在这种事上费心思,眼下最紧要的是三哥的婚事,可有眉目了?”
王氏从袖口里翻出一张纸来,“有了有了,娘怕记不住,特意让你三哥写过,你看看,可有满意的。”
秦欣和打眼一扫,年岁不是十六就是十七,不是某某塾师之女,就是某某塾师的侄女,总归是跟书香门第沾点边,又不与朝堂有牵扯,“他代你写这个的时候,作何反应?”
“娘特意仔仔细细的看了,你三哥他耷拉着脑袋,半点表情也没有,实在是看不出什么,自他在户部当差后,是愈发的喜怒不形于色了,这话是你爹说的。”
“原该是这样的,不这样怎能登阁拜相呢。其实三哥心思我最清楚,这些小门小户出身的姑娘,他压根就看不上……这么随便选个人成婚,委屈了他,也委屈了那姑娘。”秦欣和说到这,抬眸看向王氏,眼神竟有些迷茫无措,“娘,我这么做对吗?”
在王氏眼里,女儿向来能拿定主意,这模样她也是平生第一次见,不由心疼的开解道,“你三哥知晓,你如今所做一切都是为了他好,便是不对又如何,他还能埋怨你不成吗?况且这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甭管哪家的姑娘嫁到咱秦家来都是高攀了,娘与你大伯母又不是那等叫儿媳晨昏定省的恶婆婆,自会待她千般好万般好,哪里说得上是委屈呢。”
秦欣和一想,也是这么个理,秦铮那样的性子,娶妻之后心里便不会再有旁人了,“娘说的是,那便……这个吧。”
“郑莺儿,何故选她?”
“隐约记得曾见过一面,也许品性不算太好,只有一样,是个直来直去的,有什么事绝不藏着掖着,三哥在朝堂上勾心斗角就很累了,回家总该歇一歇。”
王氏点点头,“是了,这些姑娘,我曾见过两个,哎,那可真是打一棒子也咬牙不出声,太矜持腼腆了些,还是痛痛快快的好,就是不知你三哥会中意吗?”
“我暂且,管不了那么多。”
秦欣和无所谓自己是“姣妃”还是“秦才人”,可秦铮的凌迟之刑始终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只有斩断了秦铮与嘉兴的牵扯,她才能稍稍安心。
母女俩一商量,将秦铮的婚期定在了一月后。
作者有话要说:魏祈:谁有我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