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祈眼神中略带疼惜的将她扶起来,然后丝毫不留情面的将协理六宫之权交给了贤妃。
秦欣和心中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狗皇帝真不是一般的白莲花啊!皮太他娘的厚了!
不管怎么说,魏祈盖棺定论的事情就再难更改,德妃即便不甘愿,也只能四十五度仰望天空,让眼泪往肚子里流。
闹剧已毕,收锣罢鼓。
秦欣和随着众嫔妃一块离开了仁明殿,没走多远就被德妃系包围了,“秦美人,看不出来啊,好手段。”
秦欣和笑道,“德妃娘娘哪里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先撩者贱。”
这就是公然挑衅了,德妃怒目,抬起手来便要挥她巴掌。
秦欣和往后一仰,轻轻巧巧的躲开,“德妃娘娘这是丢了协理六宫之权所以恼羞成怒了?要嫔妾再去告一状德不配位吗?那说不准德妃就成林嫔了。”
德妃气的浑身发抖,却又不敢再动她。
一旁纯婕妤适时帮腔道,“秦美人别忘了,德妃娘娘的祖父可是幽州都督,你父亲不过区区卫指挥使,难不成你连家族也不顾了?”
王清清的父亲王海虽做着天下最大的肥差,但手中并无实权,十分羡慕镇守要塞的林家,因此纯婕妤才处处巴结着德妃,甚至此刻引以为傲般的代替德妃将林家搬出来压制秦欣和。
实实在在的戳中了秦欣和的逆鳞。
“幽州都督,好大的官威。”秦欣和笑笑,忽然逼近她二人,往日里总是澄澈天真的一双杏眸染上了一层浓雾,如风雨欲来,阴云密布,无端端生出一股邪气,“纯婕妤可还记得你我初次相见时,沈昭仪同你说过,你不知道我,我是盛京城里出了名的会放肆,你有没有打听过为什么会放肆?”
纯婕妤瞳孔颤了两下,不自觉后退半步,“你,你不过是仗着家中独女,父母疼爱罢了。”
“是啊,我爹娘就我一个女儿,可你们不同,你们不行,家里自会再送女儿入宫,想想贤妃娘娘,那不是个很好的例子吗?”秦欣和叹了口气,轻轻拨了拨德妃腰间的禁步,“我爹虽只是个区区卫指挥使,但他毕竟是跟随先帝一路从平凉杀到盛京的,刀刃上沾着成千上万人的血,我若在宫里出了什么事,他便是拼个鱼死网破也会为我讨回公道,幽州都督?林家?再怎么位高权重,难不成连家族也不顾了?”
这时一直沉默的慕容美人咬紧牙根,字字带恨道,“德妃娘娘到底贵为四妃,你不过一个身份低微的美人,别自以为得了皇上的欢心就在这里猖狂。”
这个秦欣和还真没话反驳,她看向慕容语儿,弯了弯眼睛道,“倒也不至于说猖狂,其实我是天底下最与人为善的,只要不主动上门打我的脸,我很愿意关起门来过日子。”
秦欣和说到这里,便有了偃旗息鼓之意,她规规矩矩的朝着德妃行了一礼,“如若德妃娘娘没有别的事,那嫔妾先行告退了。”
德妃与纯婕妤皆是如鲠在喉,只能怒目切齿的盯着她的背影。
回宫路上,紫菀有些不安,“主子,林家不会真的对老爷怎么样吧?”
“我三哥说过,幽州是要塞,是盛京的一面城墙,幽州破则盛京难保。卧榻之上岂容他人鼾睡,那幽州都督看似位高权重,是幽州的土皇帝,实则活的小心翼翼,稍微有点错处就会被皇上拿下来,他不敢把手伸到盛京城,不敢动天子脚下见过血的刀。”
高明现下已然认识了秦欣和,不仅将她当成是能为之赴汤蹈火的主子,也当成是能助自己飞黄腾达的筋斗云,因此与紫菀一样直言忧虑,“德妃向来争强好胜,这次栽了这么大的跟头,一定不会轻易饶过主子的……奴才怕再出什么事端。”
秦欣和点点头,也很清楚德妃与纯婕妤不会被她几句狠话吓退,势必要报复回来,“所以咱们得抱紧皇上的大腿,有皇上罩着就不怕她们!”
“可主子今日在仁明殿上,那般,那般……”
“那般什么,干嘛吞吞吐吐的。”
紫菀替高明说了,“他的意思是,主子今日在殿上咄咄逼人,简直是恃宠生娇的典范,皇上面上不显,心里指不定会生厌。”
秦欣和愣了愣,指着自己的脸问,“我真的有很咄咄逼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