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未落,周围爆发出一阵哄笑。
“是不是红心女王搞坏了你的脑子?看到我手里是什么了吗?”有人大笑,威胁地抬了抬手中的枪。
在他们看来,哪怕是猎人,就这样手无寸铁跑到他们的面前,也只有被殴打这一个下场,而眼前的男人身材瘦削,身上找不出肌肉的痕迹,看起来和猎人没有半点关系。
在牛津,精神不正常的人实在是太常见了,再加上现在是暴风季,这时的牛津疯狂随处可见,就连哈利也彻底放下心,只当这是个离发疯不远的家伙,不知怎么游荡了过来,刚才的异样只是他判断错了对方的位置。
看那身乱糟糟的燕尾服和帽子上的补丁,大概是个终于被逼疯的流浪汉吧。
“给他点教训,别弄死了。”哈利吩咐道。
听到他这么说,他的手下点头应下,一个个嬉笑着向男人逼近,嘴里还在轮流讥讽:“为什么不去胡椒厨房看看?或许你能在那边找到一个好位置?那些爱丽丝会教你你该知道的事的……”
他们越说越起劲,没有注意到,随着他们的污言秽语,疯帽子的笑意越来越淡。
他手腕一翻,手中的茶杯忽然变成了怀表,戴着单片眼镜的左眼垂下去,扫了眼时间。
“这可不是正确的时间!”他头顶的帽子忽然睁开眼睛,嘎嘎大笑。
疯帽子对他的笑声充耳不闻,收起怀表,手指却停留在空中。
“啪!”
他打了个响指。
漆黑的厉火轰然升起,瞬间点燃空气,四周的事物悄无声息熔化、坍塌,灼亮的红光一闪而逝,火蛇在地面上肆虐,将毫无防备的人尽数吞噬。
地面裂开了扭曲的缝隙,只一眼就能看出那缝隙深不见底,刺眼的红光从深渊里照射出来,是其中流淌的岩浆发出了亮光,一道道焦黑的人形跌落下去,不等跌进红光,就消散得没有半点痕迹。
这一突变让所有人猝不及防,四周有一瞬间的死寂,紧接着,所有人都发疯一样转身逃跑。
然而他们刚刚迈出一步,身体忽然定格在了硫磺味的空气中。
一枚枚金色时钟从他们身上浮现,指针定格,连带着他们的时间也定格在了这一刻,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惊恐扭曲到了极致,手臂无力地伸向前方,仿佛想要抓住什么。
他们的胸口突然溅射出猩红的血。
银色的刃尖洞穿了他们的胸口,留下小小的血洞,疯帽子收回剪刀,继续悠闲地从静止的雕塑间穿过,他像是在玩一个游戏,不时用剪刀戳一戳一个个雕像,只是每每他收回手,银亮的刀片上都有新鲜的血滑落。
当他来到哈利面前,他停住了脚步,饶有兴致地打量眼前的男人。
“不是做帽子的好材料。”几秒后,疯帽子摇摇头。
刀光挥洒,带起一线血花。
他拎着剪刀,走进眼前的房子,很快,房子里的声音一个接一个消失了。
片刻后,门下迅速涌出汩汩的血流。
血流沿着台阶向下流去,汇入更大的血泊中。
屋内,殷凝昼收起剪刀,问道:“那件古物是什么?”
牛津一副无辜的口吻:“我的确——不知道那是什么。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它在哪里。”
殷凝昼不置可否,顺着牛津的指引,踏过一地他眼中的怪物尸体,向房屋深处走去。
在义眼的视野里,他只看到了一堆狞笑的怪物,多目的,节肢的,有翼的,鳞片的,触手的,混合的……就好像他还没从仙境回来。
怪物的尸体逐渐消失,殷凝昼的视野也开阔了不少,密室的门已经打开,他走进去,看到房间的中央摆放着一座平台,明亮的离子流被约束成屏障,将平台上的盒子和外界彻底隔绝开,四周的灯光经过设计,全部集中在盒子里。
殷凝昼走近,看到这个不对称的奇怪金属盒子,盒盖向后翻去,里面是个巴掌大的蛋形球体。
球体看上去像是某种矿石,近乎黑色,表面有着红色条纹,细看之下能看到许多不规则的平面,盒子特殊的结构让它没有接触到盒底,而是借助诡异的支撑悬在盒子中间。
殷凝昼打量了半天,总觉得这东西看起来挺亲切:“我猜很多人都知道这是什么,只有我们不知道。”
他边说边在四周寻找,意外在平台上发现了投影装置,按下去之后,平台上迅速投影出了一份物品介绍。
就说收藏家怎么可能不给收藏品分门别类……殷凝昼想着,扫了眼介绍上的物品名称。
——闪耀的偏方三八面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