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癞子粗声粗气,有些急不可耐:“老村长,可以开喝啦,随它干球去,还有几家靠着山坡上的收成啊?过完年我也出去,一年不下雨才好。”
村里人喝酒的习惯,中午开始喝,下午不下桌,吹吹牛皮,喝喝茶水,晚饭接着喝,醉意来来又去去,去去又来来,最后带着醉意蹒跚回家。那一桌还是那些人,一个不少,新做的菜又端上桌。
李文白表现得出奇的勤快,让肖大刚陪着喝酒,自己和张寡妇在灶屋里弄菜;露露和小芬、贡布正做临时服务员,把一盘盘菜端上桌子;肖玲玲回去又动手切了一些香肠,梁凤书帮忙剥了好些皮蛋;李水和李余把烟花摆出一些在院坝边沿,理出引线随时准备点燃。
我点上一支雪茄,站在院坝边,远望着那段李水精心布置的田坎,虽然夜色已浓,我依然可以看得见有
人急匆匆地往这边走来。看到那个身影摇晃几下,扑进水田里,我用雪茄点燃礼花的引线,夜空中炮声隆隆,礼花璀璨,流光溢彩照亮山村的夜空。
肖玲玲、梁凤书、露露、小芬争先恐后、又担惊害怕地点燃其它礼花,夜空更加热闹起来,山村的夜空从没有这样光芒璀璨过。
喝酒的人都从桌边走出来,看着黑夜里的万丈光芒,感叹不已,都夸我和肖玲玲给村里放了最好看的烟花。估计村里每家每户都如我小时候一样,听见炮仗声就站在院坝里凝望夜空,这些年流浪在外,时光匆匆而过,我终于看见自己在山村亲手点燃的璀璨。
礼花燃尽,硝烟弥漫,浓浓的火药味使得人更精神,老村长看看手表,焦急地说:“不应该啊,周支书早应该到了,自己村里还能迷路了吗?”
李水拿出准备好的电筒,展现出兴奋又亢奋的精神来:“你们先喝着,我去看看来了没有。”
这李水太坏,还要借此去看看猎物是否上钩。
见李水已经箭一般奔出去,老村长笑笑,大声喊道
:“娃儿头,晚上小心路,唉,打个电话就是老,何必跑一趟,也好,节约一点电话费。”
李水很快又回来,气喘吁吁,对着手不停地哈气:“我跑到沟中间,没看到人,估计耽搁了。”说完,李水对我们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