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听课。”霍姝轻轻拍了拍吕斐的脑袋:“等会不要东张西望。”
现在吕斐可是幕后黑手的关注点,若是他看过来,阴差阳错地被怀疑上,那就不好了。
吕斐抿抿唇,再次乖巧无声地应了。
霍姝这下放了心,便起身环顾一周,寻找自己的目标。
按照吕斐之前告诉她的,这国子监除了吕斐外,只有三个皇子,分别为李德妃所生的二皇子,林淑妃的三皇子,以及繆夫人的四皇子。
三位皇子的母亲地位都不低,因此一眼看去,皆是众星拱月,穿着都不是其余人可比的。@无限好文,尽在
二皇子与三皇子都正襟危坐,十分专注地听着夫子讲课,霍姝过去看了几眼,暂时没有发现什么。
而四皇子却不同。
他似乎很不耐烦上课,笔上蘸了墨,却只是百无聊赖地在纸上胡乱地写着什么,还时不时要与旁边人嘀嘀咕咕地说话,学习的态度可谓是十分的不端正了。
四皇子年级不大,一看不过比吕斐大上一岁有余,看他眉间的骄纵之色,就知道他是被捧着长大的。
霍姝走到了四皇子的身边,低头一看,他面前那张雪白的纸已经被四皇子画得乱七八糟,就在霍姝停顿的那两秒里,四皇子就握着笔,在纸上画了好几个打叉,看得出握笔之人心情十分的烦躁。
四皇子身边的伴读显然也看出他们的老大心情不佳,所以显得有几分战战兢兢的,一边担心被夫子点名批评,一边却还是要用心地陪着四皇子聊天,让他开怀起来。
霍姝在四皇子边上蹲下,恰巧就听见他在对一边的伴读低声嘀咕道:“这老头讲的是什么?当真是无趣至极。”
伴读不敢劝四皇子用功,只能笑着接了几句,然后抛出几样京城近日有趣的事物,说自己已经安排妥当,只等四皇子休沐,便带他痛快地玩上一日。
四皇子目光猛然一亮,刚要点头,却突然又愁眉不展:“哎,我这几日都去不了。”
伴读有些奇怪地询问,四皇子眉头一皱,声音颇为烦恼:“还不是那个家伙死了?母妃如今别说让我出宫了,就连散了学也必须马上赶回去,哪还有机会玩!”
“……这又和钱松有什么关系?”伴读不解地问道。
“你以为他真是不小心溺死的?”四皇子轻哼了一声道:“还不是……”
他说了前半句,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立刻顿住,也对差点让他说出不该说的话的伴读怒目而视,令其不敢再问。
霍姝颇有些扼腕,却见四皇子把身边的伴读推开,脸上的不愉之色越重,最终忍不住在纸上写了一个二,然后又匆忙地划了一个大叉,之后彻底涂黑,这才舒了口气,松了眉头。
霍姝原本还在想四皇子写这字有什么意思,就又见他偷觑了二皇子一眼,然后把纸揉成一团,哼了一声,不知道是因为失去了出宫机会而不满,还是对自己要闭嘴的憋屈感到不满。
霍姝这下多多少少地把目光再次放到了二皇子身上。
按照四皇子的意思,这钱松,应当是被二皇子弄死的。
再想起那她第一次穿越的晚上,那串消失在围墙后的脚印——
霍姝觉得若是那串脚印与二皇子有关,那或许事情会明了许多。
……
下了课,吕斐压抑了满脸的高兴,拿了一本书,也不让徐正和跟着,躲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半合了书册,看起来假装在背书,其实是打算接着这个机会和霍姝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