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鼓声,吴琅忍不住和霍姝嘀咕了声:“还真让他们坐下来了?真晦气。”
“也是开门做生意,你想让他们怎么办?”陶知行在一边不紧不慢地接了一句。
陶知行的偶像包袱很重,既然已经被拉出了门,他就一改颓废的宅男神情,广袍一挥,将茶盏置于嘴边轻抿,端是一派高士风流。
吴琅就是看不惯陶知行这幅假模样,连带着他的话也觉得太不中听。听见陶知行这么说,就觉得文官分子果然虚伪的不行,切了一声不和他说话了。
说话间,已经马场的掌事人已经出来讲完了客套话,吩咐人将第一批的马牵出来。
第一批的马不多,才五匹。
这些马都被养的很好,膘肥体壮,皮毛油亮,带着新制的马鞍,不耐烦地刨着地,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霍姝和吴琅一看,眼睛就亮了。
这些马的品质当真都相当不错,如果换在其他马场,那都是上乘压箱底的好马,如今却被第一批拉出来,足可见这次马场的货有多么好。
尽管如此,这第一批的马,霍姝和吴琅还都是看不上的。
他们可是奔着马王来的。
不过看着现在这个架势,有这些马打前阵,这马王的价格……
吴琅这次要大出血了。
好马只有五匹,但是如果就这么赛马决出个甲乙丙丁,掌事是决计不肯的。
这好马如美人,是要靠绿叶衬托才能更显名贵,所以第一场赛马,掌事还用其余几匹马场略有薄名的赛马做配,一齐拉到了比赛场上。
那五匹果真是好马,将那些平日里还算不错的赛马远远地甩在身后,拉出好大一段距离。
现场的气氛的气氛被调动得很是热烈。那几匹才一下场,就被看上的人谈了不错的价格,然后被买走了。
原本霍姝应当也看得兴致勃勃,只是她惦记着那几个外邦人,时不时地往那边张望。
之间那几个人坐在看台之内,看着赛马并不激动,反而露出几丝嘲讽的神色,看起来对这场比赛很是不屑。
他们既然看不上这场赛马会,又偏偏这么大张旗鼓来这里,连衣服都穿的这么鲜艳醒目,大抵不是来找事,就是来惹事的。
就是不知道,他们来这里,目的是什么。
赛马还在继续,但霍姝反而显得心不在焉。
“你在想什么?”
吴琅这几场比赛看得十分痛快,缓下神来才发现霍姝在发呆,于是推了她一把:“马王要出来了!”
马王这两个字刺激了一下霍姝,让她回过了神,有些含糊地问:“嗯?马王?”
“你到底在想什么?”吴琅不高兴地拍拍栏杆:“不会还在想你那些文章吧?”
霍姝这才把注意力收回来,才发现前几批次的赛马都已经结束了,接下里就是这场赛马会压轴节目,马王要出场了。
原本霍姝以为马王的出场亮相也是带着新马鞍,和其余良马比赛。谁知在掌事退下之后,却推了一个木笼上来。
而在木笼里,就关着一匹没有配鞍的大马。
这匹马的外貌并不好看。全身是黑白的杂花,黑色的斑点在白底上,就像是被泼了墨的白绢。除此之外,这匹马的鬃毛和马尾看起来也乱糟糟的,和之前那些毛发整齐,神俊无比的好马比起来,就像是一个几天没洗澡打理的流浪汉。
在场有些人忍不住唏嘘了起来,搞不懂掌事把这匹马运上来做什么。
然而几个懂些马的,却都明白了什么。
这个时候,掌事就站在了这木笼前开口道:“贵人们稍安勿躁,请听小的说上一句可好?”
原来,这匹看起来其貌不扬的流浪汉马,正是他们马场这次千辛万苦得到的宝贝马王。
只是他们虽然把马弄到了手,却又遇到了一个大麻烦。
他们没办法驯服它。
不但如此,这匹马极为凶悍,在驯服的时候,甚至折损了不少好手。
如今掌事的意思便是,这匹马既为马王,想是要自择其主,因此这次赛马会的最后一项,便是请在场的各位拿出本事各显神通。
若是谁能得到马王的认可将其驯服,马场不但将马王就此奉上,还会将其奉为马场的贵宾。
掌事话语一落,现场的气氛就被调动了起来。
如今会坐在这里的,大部分都是京中的权贵子弟,也皆是为了这马王而来。
他们倒不是说买不起,更多的是想挣一份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