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酌沉吟几秒,尝试着问:“您什么时候知道的?”
“
你以为你瞒得过我?!”俞弘德严肃的声音听起来还有点小得意,“你们在酒吧那天我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俞弘德专门下了个微博,了解年轻人的时尚动态,最新热词也学了几个,甚至因此在一干老头老太太中颇受欢迎。
“哦,那您不是最后一个。”俞酌往贺临那边瞟了一眼,“贺临才是。”
俞弘德压根不相信俞酌说的,怒斥道:“鬼话连篇!我不管,明天我要见到你人,你亲自过来跟我解释。”
俞酌舔舔后槽牙,顿了顿,说:“行。”
挂断电话后,俞酌拉了一张椅子在贺临身边坐下,托着腮跟他说:“明天我要回一趟家。”
贺临张了张嘴,“我也——”
觉察到贺临准备说什么,俞酌伸出食指抵在他的唇间,打断他的话:“不行。”
俞酌收回手,慢悠悠地说:“我自己去就行。”
倒不是俞酌不想将贺临带回家,纯粹是他太了解俞弘德,他得先亲自过去让俞弘德骂一顿,先把路铺好,接下来的行事就会方便很多。没必要让贺临这么早过来跟他一起挨骂。
贺临皱了皱眉,他站起来,扯开几颗扣子,向浴室走去:“我去洗澡。”
……
自从他们做了之后,他们俩就差不多过上了今天你家明天我家的日子,不是同居胜似同居,反正每天晚上都在一张床上。
“等等,等等,”俞酌撑着床沿想坐起来,“我要关灯……”
指尖堪堪碰到开关键,就被贺临抓住,他拽着俞酌的手腕将他摁回去,不容置疑地说:“今天不关。”
“嗯?为什……”声音在贺临的动作下变了调,最后一个音突兀地刹车,“等等……”
开着灯的时候,俞酌的一切就悉数清晰地展露出来。
耳后的红痣招摇惹眼,锁骨上的纹身展翅欲飞,等他描绘的留白也旖旎缱绻。
俞酌感受到比平时更重的力道,他吃力地问道:“……你在生气吗?”
“听我说啊,”俞酌喘着气说话其实有点艰难,但他还是觉得应该解释清楚,“不是不想……嘶,轻一点……”
短促的变调犹如跃出五线谱的音符,脱轨之后变得愈发激荡。
“亲爱的,心肝,宝贝,”俞酌把好话说尽,奈何身上这人压根不为所动,无计可施之下他甚至拿出年长者的身份,“能不能、能不能听哥说话?”
“在听。”贺临简洁地回答他。
贺临嘴上说“在听”,动作幅度全然没有减小。
“不讲这个。”贺临俯在俞酌耳边说话,气息洒在耳后,看绯红渐渐浮上他的耳畔。
他惩罚似的咬了咬俞酌的耳朵,语调带着警告意味,“哥怎么就学不会专心?”
俞酌的耳朵是很敏感的地方,一时间红得发烫。他别过脸去,“专心”两个字印在脑海之中,不断回响。
直至结束,俞酌也没再提这件事。
俞
酌洗完澡瘫在床上不想动,仿佛动一下就伤筋动骨要人命,他戳了戳贺临,斜睨着他:“跟谁学的?”
贺临沉默着不说话,显然是不打算回答他这个问题。
“无师自通,”俞酌扬起眉梢,似笑非笑地说,“是吧?”
贺临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
“……”
贺临笃定地说:“我跟你一起去。”
方才被打断的话题总算又续了回来,贺临静静地盯着俞酌,像是在等他的回复。
“下次不行吗,”俞酌组织着语言,小心翼翼地说,“等我给老爷子打个预防针。”
贺临说得斩钉截铁,毫无转圜余地:“不行。”
“我也舍不得。”贺临说。
俞酌没反应过来:“嗯?”
贺临一字一句地把整句话说完:“我也舍不得你挨骂。”
俞酌微微一怔,这句话直白浅显,再听不懂就显得他不是个东西。
良久,俞酌背过身去,懒散地说了一声:“知道了。”
俞酌拉起被子蒙住头,顺便使唤他:“去关灯。”
贺临依言去关灯,啪的一声,整个房间暗下来。
房间跳入黑暗的一瞬间,贺临听见床上那成团状的被子中传来一声叹息。
“恃宠而骄啊。”
俞酌的声音有些喑哑,夹杂着宠溺与无奈,隔着被子听得不太真切,“你这小孩。”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祝大家五一快乐,不知不觉就五四了,那就祝大家五四快乐吧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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