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都不是。
十三个月。
只有十三个月。
湛兮几乎要笑出来了,含着泪笑出来的。
那些尚在等待着春/天,等待着开/放的,被冠以“祖国的花朵”“祖国的未来”之美名的孩子们,她们还年幼,她们有着可期的未来,她们有着无限的可能……
人生一遭,她们本该快快活活地为生命而绽放,然而她们没能等到春天的到来,没能开/放,就被摧折,被蹂/躏,被毁灭。
她们还活着,可是未来不可期了,生命就此凋零了。
她们之中甚至有一些,连成为母亲的资格都被剥夺,连正常的生理排泄都成问题。
更何况,这些对她们的心理所造成的伤害,是其他人根本无法切身体会的灭顶之痛。
她们还活着,她们的人生几乎可以说是,就此,戛然而止。
而那丧心病狂的、穷凶极恶的渣滓,却只需要付出十三个月劳动改造的代价,十三个月,仅仅只有……十三个月。
对等吗?这样的惩罚,真的,合适吗?十几个孩子的人生,十几个孩子的未来,仅仅只能换来人/渣的一年零一个月?
犯罪成本低,这个词,已经成为老生常谈了,这五个字已经到了普通人耳朵都能听出茧子的程度了,可是,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改变?
为什么不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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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忽然启动了,湛兮睁眼,扭头去看窗外,是左蓁蓁的父母回来了。
她还记得自己的老师在不远处看着,隐秘地冲车子的方向挥了挥手,然后扑向了打开车门下来的左新华。
湛兮又闭上了眼,他不想说话,俞安敏叹了一口气,什么都没说。
他努力将自己从那愤懑的情绪中剥离出来,想要冷静下来,思考整个意外事件的发展究竟是怎么产生的。其实稍微脑子过一遍,就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整个流程应该是这样的:
朱刚烈今天本来应该陪自家的妻子回娘家,出门的时候湛兮和俞安敏还遇到了他和他的妻子何老师。然后由于不知名的原因,他独自先回来了,后来可能是顺路(?)也可能是突然想起来自己的雨伞,落在了左家,可能闲来无事,就去拿雨伞。
可能是环境昏暗且寂静,而周遭无人走动,再三确定左蓁蓁只有一个人后,他色从心头起的实施犯罪,后被傀儡小兮暴力制止。
被爆锤逃过后,他可能从那色//欲的糟糕境界中清醒过来了,继而又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也惶恐自己的行为让左新华知道会产生的后果,他怀着极其沉重的心情,折返向左蓁蓁道歉。
不论他是否真正忏悔,道歉,都是没有用的,有些事情发生了,就会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他必须付出代价。
湛兮当着俞安敏的面,打了个电话:“是我,嗯,有件事要你帮个忙,稍后我给你发一个人的信息,你找人把他腿给打断,下手干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