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问题和办差

就好像,这位圣天子,一直的目光就盯着北方那庞然大物,什么宋、秦、蜀、唐,什么吴越、南汉、南平、马楚,在他的眼中,弹指可灭?

越想,乔匡舜心中越是惊惧,非常人行非常事,东海公如此人物,才真的是有天下共主之像吧。

心中胡思乱想,乔匡舜也跟着李景逷,深深躬身。

陆宁笑笑,回身落座,笑道:“坐,坐。”

李景逷和乔匡舜,都是后退,到自己座位前,这才站定身子,又告罪坐下。

“陛下,……”李景逷欲言又止。

陆宁笑道:“说了今天只是叙旧,有什么疑问,只管问,过了今日,你的疑问,怕就要烂肚子里了。”

“是,罪臣观契丹舆图,上有捺钵二字,那是什么?”李景逷斟酌着问。

陆宁笑道:“你可以理解为契丹主的驻跸地、巡营,契丹弓马游牧起家,虽说定都上京,但契丹主四时巡守,按照季节不同,有不同的驻跸地。”说着话心里一哂,倒和自己有些像,不过,契丹主的巡守地,就不似自己这般天南地北了。

陆宁看向乔匡舜,“你问。”

乔匡舜吓一跳,却不想这都被看出来,躬身小心翼翼道:“陛下,我观舆图上,有头下军州的标注,却不知道何意。”

陆宁叹口气,“你可以看作契丹贵族的封地,封地内农民牧民,都是该贵族的奴隶,不过,现今许多头下军州之奴,都是掠夺的我中原子民,其中一些军州,更以我中原子民籍贯而名,比如霸州,初始本也是头下军州,其掠夺的奴隶人口,便多来自我河北霸州。”

乔匡舜一呆,想着中土子民,拖儿带女,被契丹蛮族劫掠驱赶,一路北行,去那苦寒地,被圈禁做牛做马的惨状,心下不由凄然。

“还有什么问的吗?”陆宁问。

其实李景逷和乔匡舜还有许多疑问,但每人已经问了一个最主要的疑惑,又哪能还一直问下去,齐天子宽宏,不代表自己两个不知进退。

“好,你们两个没问题了,我有个问题,”陆宁看向李景逷,“王进这个人,你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