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雪荼的人真的是无所不在,就连这被豢养的军队里也有雪荼的人。
他的心里沉了沉,不知道是敌是友,还是先不要轻举妄动比较好。
不过雪荼,始终会是一祸害,还是要把他们铲除了才行。
“那个,阿桑。”陆晚晚突然叫了他一声,“你的饭是什么。”
“啊,硬的不得了的馒头和没有米的白粥,再加一点点咸菜。”这个问题问的风南桑二仗和尚摸不着头脑,“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不,没什么。”
时间过去不知道多久体力消耗严重的两个人在吃完饭以后进入了浅眠,只是刚刚休息没多久狱卒又来敲门了。
“在这种地方你们居然还能睡的着,真的有点佩服你们俩。”狱卒手里一大串牢门钥匙叮叮当当的响了起来。
他直接无视了风南桑,在众多钥匙中挑出来一把打开了陆晚晚的牢门。
“将军让你过去,你还是安份点和我们走吧。”
在这种时候?
“晚晚。”风南桑不放心的叫住了她,陆晚晚回过头报以微笑,就像平常那样。
平常的她,总是会穿着一身淡淡鹅黄色的长裙,面对他的烦躁,静静微笑。
“小心点。”
陆晚晚静静地点点头,离风南桑越来越远。
陆晚晚走了以后,风南桑颓废的坐在地上,心中一股意味不明的感受逐渐取代了他仅剩的冷静。
孤单无助,竟是这种感受。
当初风南柒被困的时候,也是这种感受吗?他又怎么能输给那个小丫头呢?要振作起来才行。
另一边,陆晚晚被带出去的时候并没有被强行蒙住眼睛,这让她看清楚了整个营地的构造。
这个军营说小也不小,却布置的像一个小小的村子,男人们都虎背熊腰的干着农活,如果不是没有见到女人,倒是容易隐瞒过去。
所以他们之间抓来女人就是为了掩人耳目的吗?
陆晚晚心里这么想着,却迟迟不敢下结论。
军人们都受到了良好的训练,看见陆晚晚这般四处张望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疑问。
“将军,您要的人带到了。”狱卒在一间屋子前隔着门禀报,随后就有人开了门。
开门的人是另外一个士兵,狱卒示意陆晚晚进去,她犹豫了一会儿就踏门而入,就在那一瞬间,门被“砰”地一声给关上了。
陆晚晚被吓了一跳,深吸一口气定了定心神就向屋子里走了过去。
那个将军在细细的擦拭自己的佩剑,即便是陆晚晚进来了也没有抬起头一次。
“陆姑娘自己找地方坐吧,小地方简陋请不必拘束。”男人抬起头来,那张英气又不羁的脸彻彻底底地暴露在陆晚晚的视野里。
虽然心怀戒备,却还是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
“我知道你有许多疑问,趁这个机会都问吧。”他眼眸底下映着清冷不变。
陆晚晚沉默了一会儿并没有问出声,男人倒也耐心,并没有去催促她。
“机会可就这一次,错过就没有了。”佩剑已经被擦拭的差不多了,陆晚晚甚至可以看见男人手中用来擦拭的布已经被划出好几道细细的口子。
他倒了一杯温水递到了陆晚晚的面前,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儿,最后陆晚晚还是败下阵来。
她端起水轻轻喝了一口,开始说话:“并没有什么想问的,我想知道的你不会说,其他的我都知道。”
“那你不问问我为什么把你叫了过来?”男人淡淡地看着她,陆晚晚不能在他眼里看出什么东西。
“如果人质还能被区别优待,那么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被你叫了过来?”陆晚晚突然翘起了二郎腿背靠着椅子一脸嚣张地看着他。
男人被她这么突如其来的样子给惊到了,忍俊不禁。
“你这么嚣张的样子,不害怕我直接杀了你吗?”他的话里带着试探,但是陆晚晚依旧还是一脸无所畏惧的表情。
她端起桌子上那杯水一饮而尽,“死又何惧?我这一辈子最渴望成为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大将军,让你们这些狗男人知道我们女人并不是只能在家里养家糊口的废物。”
她眼睛里闪烁着骄傲,那倔强的样子竟然让在她对面的男人舍不得移开视线。
“所以,就算今天死在这里,我也不在乎。”
如果他们拿她来威胁陆璟修,她就会放弃自己的生命。
作为一个将军的女儿,她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存在成为国家利益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