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大家早已做好了最坏的准备,但是谁也没想到这场恶战会来的这么快。
几乎在他们踏出院子的第一时间,就跟闻声而来的神水宫的弟子们,撞了个面对面。
一霎那,刀光剑影四起,场面一度混乱到无法直视。
骚乱一起,其他地方的神水宫弟子必会闻声而来。王怜花本着速战速决的心态,下手快而狠,时不时的还会抛出一包迷药来,顷刻间地上便躺满了神水宫的弟子。
可是,谁也无法想到,水母阴姬会来的如此之快,当浩浩荡荡的人马簇拥着那中年女子而来之时,他们只得戒备的立在原地,谁也不敢先出手。
水母阴姬的武功究竟高到了什么程度,没有人知晓,但她十年前便在武林中没有了敌手,十年后只会更加可怕。
一直见惯了水母阴姬的温柔与热情,当她带着一身的冷凝而来时,慕珂才终于明白,为什么整个宫的侍女,提起她时都是战战兢兢的。
只因她不笑时,不怒自威的一张脸,实在是足够唬人的。
阴姬没有动手,只率着众弟子站在不远处的莲池旁,用她那双毫无温度的眸子看着慕珂。
“慕珂姑娘,这些人可是你的朋友?”
没由来,慕珂便觉得有些心虚,连与阴姬对视的双眼,也跟着闪躲了起来。
“是的,他们是我的朋友。”
话音落下,阴姬没有再看她,冰冷的视线宛如刀剑一般,在花满楼和陆小凤的喉结处扫过,最终停在了易容后的王怜花身上。
“金巧还活着吗?”
她即问出此言,自是已经明白了金巧怕是已经凶多吉少,自昨日后回来的便已经换了人。
王怜花没有开口,因为他把金巧的四肢打断之后,就交给了花满楼他们,金巧如今怎么样,他虽然猜的着,但想必自会有人替他回答。
“我昨夜已经将那位姑娘送去了医馆。”
温润的声线里饱含歉意,开口的人正是花满楼。
男人的声音,配上他那副青衣女的打扮,姣好的面容落在水母阴姬的眼里,让她有一瞬的恍惚。
阴姬不开口,没有任何人敢发出半点声音。在这唯有风过鸟啼的园子里,气氛突然变得压抑了起来。
直到……阴姬终于将视线再转回慕珂的身上,深邃的眼眸之中,忽然多了几分复杂与晦涩。
“朋友?一个男人,敢冒着生命危险潜入我神水宫,绝不会仅仅是朋友那么简单吧。”
水母阴姬已经年过四十,身边的情人虽一个比一个的年轻貌美,但她的心底一如既往的空虚,这一空虚就是十几年。
只因为,有一个男人藏在她的心底,让她又爱又恨,终其一生都无法忘怀。
十几年前,他出现在阴姬面前时,也是像如今的花满楼一般,扮着令人真假难辨的红妆。
慕珂不知阴姬心中所想,见她突然问起花满楼,只当她是对其男人的身份不满,已经准备好发难,也因此越发的紧张了起来。
“他不是故意要潜进来的,花满楼是因为太过担心我,才会这么做的。”
这件事情在慕珂看来,水母阴姬并没有做错什么。对方好心招待自己来她家里做客,可慕珂却打伤了神水宫好些弟子,水母阴姬就算怪罪于她也是理所应当的。
然而,慕珂的话终是答非所问,阴姬不耐的挑眉,视线又落回花满楼的身上,眼神越发的冰冷了起来。
“你来说!”
花满楼虽看不到,但却可以感觉到空气里压抑的氛围,而阴姬的眼神也足够的冷冽,足够让人畏惧。
花满楼虽不怕命丧于此,可他害怕会连累自己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