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慕珂出现之前,武林中最负盛名的剑客有二,一是剑仙叶孤城,二是血衣人薛衣人。
西门吹雪作为后起之秀,虽有些薄名,但在这些前辈面前,还是不值一提的。
但叶孤城远在南海,轻易不踏足中原。血衣人退隐江湖,早已不问红尘俗世。
若不是近些日子里,有个叫阿飞的年轻人声名鹊起,这偌大的江湖,便要剩下西门吹雪一枝独秀了,那该是如何的寂寞。
白衣剑客每次出门都要沐浴斋戒,手持一柄乌鞘长剑,追杀恶徒千里奔行。
长剑出鞘,只余一点红痕。那时,剑客总会轻轻吹落刃上的血花,带着满身的清寒离开。
有人说,西门吹雪吹得不是血,是寂寞→_→。
这样看似调笑一般的话,却是对的。
因为这世间的剑客,大都是寂寞的。
叶孤城是如此,薛衣人是如此,飞剑客是如此,西门吹雪自不会例外。
剑客的世界,除了剑以外,便再容不得其他。从幼时蹒跚学步开始,西门吹雪便已经拖着一把小木剑牙牙学语。
他的记忆里,除了日复一日的挥剑,就是日暮擦剑时抚摸过的寸寸剑锋。
三百六十五日里,不论朝霞或是日暮,西门吹雪没有一日离开过他的剑。
这样的生活,必定是常人无法忍受的枯燥,可西门吹雪每每回想起来之时,记忆里只余下那一柄寒剑。
剑在发光。
……
他是个天生的剑客,合该独享寂寞。
就像每一个清晨一般,他在天光破晓之际起床,伴着微凉的晨风,挥舞着手中的长剑。
他的衣袂是惨淡的白色,在风中漾成大片清寄的花朵,合着凛冽的剑意,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之中,绽放极致的灿烂与辉煌。
直到晨练结束,西门吹雪收剑归鞘之时,剑客身上特有的肃杀之意,又换成了一如既往冷漠。
清寄像个魔咒一般,对每一个剑客都如影随形,就连西门吹雪也不能例外。
也正是如此,这种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寂寥感,让剑客的不近人情消退了几分,配上一副英俊的皮囊,不知道心疼坏了多少爱做白日梦的女儿家。
[我要化作暖阳,照亮他,温暖他,融化他。即使他是座冰山,也是座寂寞的冰山,而我要拥抱这样的冰山。
他这么好,不该与寂寞为邻。]
每一个怀揣着爱意的少女,前赴后继的撞来,没等融化冰山,就死在了不见天日的寒冷之下。
而剑客却潇洒的转身,就像来时一般,孑然一身的离去,不为任何破碎的少女心多做停留。
……
彼时,长身玉立的白衣剑客站在后院之中,晨光拂过他鸦黑的长发,身披光辉之时,寒剑收归入鞘。
结束了今日份的晨练之后,带着额上细密的薄寒,西门吹雪转身,带着满身的清寒,朝着大厅而去。
他本该是个完美的人,乌发梳的一丝不苟,白衣熨烫的毫无皱褶,就连表情也是一成不变的漠然,目下无尘。
可就在这样的一个上午,西门吹雪在推开自己的房门之时僵在了原地,就连表情也有了裂缝。
不该如此!
却见两位高大的女子,正坐在他的房内。一位白皮嫩肤,容貌清秀,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肩过于宽了些。
而另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