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封信隔了三日才到达花家人的手里,若是寻人怕是又要好长一段时间。
慕珂自己也没歇着,白日里出门抓住人就问有没有见过一个铁甲凛冽的军爷,又或者是紫衣的貌美女子。
然而,非但没有问出什么来,那些人一看到她就变得呆滞了起来,活像个木头愣子一般。
时间快速的流逝,慕珂住在客栈已有半月有余,眼看着就要接近年关,却仍然没有得到友人的消息。
花满楼的四哥在朝廷里做官,官职不大却是个有实权的,难得自家弟弟头一回有事求他帮忙,花四哥自是不会推脱。
连着好几天查了扬州近几十年的户籍档案,得到的却是查无此人的结果。
花四哥不信邪,连着熬夜加上压榨下属,翻遍了大庆国近三十年全部的户籍档案。
同名的查出了无数,却没有一个是军人。
更没有一个妻子名叫裴南珂的。
花四哥自知没有帮到弟弟,心下也有些愧疚,还是不得不匆忙写信寄去了扬州。
展信的那日,是整个冬季里难得的艳阳天,慕珂坐在小楼的窗台上,两条腿悬空正漫不经心的晃荡着,她正对着的便是客栈空无一人的后院。
花四哥用的墨是特制的,花满楼认真的抚摸着一个又一个的文字,却并未得到想要的答案。
“怎么样,找到军爷和花姐的住址了吗?快告诉我他们住哪里,我好想见他们啊!”
姑娘回头看着他,喜悦与兴奋交织在眸底,已是迫不及待。
花满楼听着她话语里的期盼,喉间一哽,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沉吟良久,他缓缓开了口。
“四哥说……翻遍整个庆国都没查到这两个人存在的痕迹,慕珂姑娘,是不是你给的信息哪里有误啊?”
话音落下,姑娘便是一怔,旋即眉头便蹙了起来。
“不可能啊,我不会记错的,我们相处了那么久,日日见面。军爷叫李慕然,花姐叫裴南珂,他们在前年的八月十三结婚,地点是扬州,还说要请我吃酒却突然失踪,我怎么可能会记错。”
她情绪里的激动不似作假,花满楼讷讷良久,竟不知道自己是该安慰,还是继续询问的好。
慕珂语罢,便皱着眉头静默片刻,似是在沉吟。
良久,她面容上的失落与焦躁褪去,又恢复了往日的淡然。
“对了,我知道该去哪里寻他们了,军爷临走的时候说过,南珂病死了,花满楼你告诉我你们这里的复活点在哪里,我去瞧瞧,说不准能找到他们呢!”
姑娘话语里一派懵懂与天真,又带着显然易见的期盼。
花满楼心中已起轩然大波,惊愕的抬眸,喉间满是困顿。
南柯病死了。
慕珂姑娘要去复活点找人……
复活点这三个字乍听陌生,但从字面上便能领会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