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程瑞低声下气的声音真的太温柔了，顾流霜忍不住揉了揉发红的耳朵，她转身正对着他，面无表情道：“明晚绝对交.配吗？”

周程瑞听她说“交.配”心又开始乱了起来，他忍着内心的羞涩坚定地点点头：“自然。我答应你的事情，哪一件没有做到？”

顾流霜靠在他心口想了想：在海边见到她时，顾流霜要他保守自己是鲛人的秘密，周程瑞便用披风把她团团裹住不让别人看到；后来更是将她秘密藏在候府，敲打下人不许泄露她的行踪；再后来他答应为她取字，也取了；然后是一起睡觉，周程瑞答应了，回来便与她进了一个屋子，上了同一张床……

好像真的是哎，他答应的事情都做到了，不答应的绝对不会答应……

顾流霜鼓起脸看他：“好吧，你答应的事情都做到了，我信你。”

周程瑞心中的不安减少了一大半，他吻了吻顾流霜的唇角，黑眸欢喜又感激：“谢谢娇娇愿意信我。”

这人间的契约对于永生不死的鲛人来说不算什么，可是周程瑞是人，是读着圣贤书被母亲父亲教养长大的正直的人，即使知道她不在乎这些俗礼，可是他还是想给她最好的一切，让她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人前，而不是…直面那些人的污言秽语。

——即使那些污言秽语，她可能都听不懂，他也不愿意让她受到委屈。

娇娇不懂没关系，他懂，他以后会慢慢教她，让她懂。

如果那时她反悔了，不愿再与他在一起……他也无怨无悔。

“娇娇，如果以后你反悔了，不愿再做我的妻子，那么我……”

“你如何？”

顾流霜盯着他，眼眸发蓝。

——这是她生气的象征。

周程瑞不知道她生气了，苦笑道：“我不如何，我会替你把关，看看…那个男人能不能配得上你唔……”

周程瑞睁大眼，他的唇角已经流血了，是顾流霜咬的，十分凶狠，毫不留情。

“娇娇……”

顾流霜死死地盯着他，眼睛完全变成了蓝色，身上的气势也越发凌厉：“周程瑞，鲛人这一生只会对一人动心，如果那人死去，鲛人也会随之永眠。世世代代…皆是如此。”

所以鲛人的数量越来越少，到她这一代，只剩她一人了。

“周程瑞，我的鲛珠很早之前便给了你，因为那时我便觉得你是我命中注定的那个人……”

窗外晨光微亮，顾流霜蓝色的眼睛也慢慢恢复成微蓝的黑眸：“我离开了大海，为的便是你。”

周程瑞看着她，内心震撼地说不出话。

如今的她根本不像昨天的她那样单纯天真又可爱，她是庄重又严肃的，因为她在诉说着鲛人世世代代的誓言。

顾流霜见他不说话也不理会，反正这人体内有她的鲛珠，他这一辈子只能是她的人。

她看到了窗外的亮光，眼中的庄重迅速变为激动，她晃着周程瑞的身子大喊：“周程瑞，天亮了！我们要成婚啦！”

周程瑞愣了愣，看她眼眸又变成了单纯与清亮，他笑了笑，郑重地亲吻她的额头：“是，我们今日要成婚了，我的…未婚妻。”

顾流霜学着他的模样亲吻他的额头：“我们今日成婚，我的…未婚夫。”

两人看着对方，好像要看到天荒地老。

作者有话要说：成婚后就可以嘿嘿嘿了！

（突然兴奋.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