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翟建国绘声绘色地描述,大家的心都揪紧了。
就连当时一同参加战役的另一个老兵,心也揪了起来。
在场,也就只有冉夏生最冷静。
宓月华忍不住紧紧地握住冉夏生的手,眼中是无声的询问。
冉夏生轻轻地拍着她的手背,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没事,我这不是平安地站在了你面前吗?
宓月华的心稍微平静了下。
“对了,那天好像正好是宝宝出生的日子。”翟建国突然想起了这岔。
冉夏生脸上的表情终于动了动,对,那天是女儿出生的日子。
当时他被炸.弹包围,九死一生的时候,他听到了一声婴儿的哭声。
他就被哭醒了。
发现,自己身上什么事也没有,连一丁点伤都没受。
当时明明记得炮弹已经包围了他,他都觉得自己死定了。
竟然什么事也没有。
他忍不住看向了妻子怀里的女儿,扯开嘴角笑了:女儿可真是他的福星。
冉莹莹也在同时思考着这个问题,她出生那天发生的事情?
记得,出生那一刻,她大放锦鲤之气,包围了娘,同时心里因为大悸,这锦鲤之气竟然飘散出去,飘得很远。
当时她就知道,她护住了爹。
却不知道,原来护得那么及时。
无法想象,如果当时她没有出生,如果没有把锦鲤之气发散出去,爹远在西南,遇到这样的险境,又怎么逃得出来?
她不知道前世爹有没有遇到过类似的危机,或许有遇到过。
只记得听爹说过,翟爸爸曾经救过爹,把爹护住了,护在了身子底下。
翟爸爸在当场被炸死,爹却受了伤,是这次吗?
还是其他的战役?
当时,爹并没有跟她讲过细节,她也不知道翟爸爸是死在哪一场战役上。
只知道等到她懂事起,爹的腿就残了,被退了回来。
后来接了哥哥回来,哥哥成为了冉家二房的一分子。
那个敏.感倔强,又不爱说话的哥哥,在冉家待了十年。
之后离开了冉家,小小年纪在外面闯荡。
冉莹莹突然心疼了起来。
爹在部队里,原来过得是这样危险而艰苦的日子。
老家那边,还以为爹吃香的喝辣的,却不带动他们一起享福。
呸!
冉莹莹忍不住朝窝在车厢地上的冉春旺瞪了一眼。
此时的冉春旺,却在煎熬中度过。
不说那臭袜子,熏得他一阵阵作呕。
就说,刚才听到翟建国说的那个故事,他的心里就跟翻了酱油罐似的,又苦又咸。
他之前还嫉妒冉夏生当了军官,如果他当时没有做逃兵,现在也是一个军官了。
但没有想到,战场竟然这么危险?
冉夏生竟然差点就被炸死了?
心里又有遗憾,怎么就没炸死这没良心的?
如果当时把他炸死了,是不是就没有今天的事情?
家里父母不用跟二房断绝关系?
他也不用被抓走,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真的好希望,冉夏生死在战场上,这样他们大房就可以压榨二房。
二房还想过好日子?
做梦?
怎么就炸不死他?
冉春旺心里又酸又苦,最后产生了恶毒的念头:恨不得冉夏生死在战场上!这次算他走运,下次他一定会死在战场上!
他这刚想完,冉莹莹就瞄了他一眼。
冉莹莹虽然不知道他心里的所思所想,但是他脸上的表情,却全进了她的眼睛。
在她的灵识下,哪怕车厢里很暗,那都逃不过她的双目。
她冷笑,这个便宜大伯可真是记吃不记打。
他这心里一准在想什么恶毒的念头。
是不是在诅咒爹死在战场上?
有她在,爹怎么可能会有事?
真正有事的人是他自己吧?
到了武装部,他十几年前做逃兵的事,很快就会被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