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柔冷冷地盯着祝余，口中不住呕血，声嘶力竭道：“废话少说！我只恨自己太善良，如今才想起来杀你！若我早些下手，娘就不会死！祝余，你这个贱人，是你毁了我的家！”

一段尘封的记忆突然从脑海当中涌来……

祝余七岁那年，数九寒冬，她穿着破旧麻衣，被厨房管事嬷嬷打的断了手脚，又因为一个倔强眼神，随后被人扔在冰冷的柴房中，没有人知道她的存在，却有人期待着她的死亡。

寒冷侵入骨髓，饥饿像鬼，随着时间流逝一点点侵蚀祝余的生命力，让她可以预见死亡。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门打开，一个身着华贵的小女孩抱着热乎乎的两个包子小心翼翼地放在祝余嘴边。

祝余疼的没力气偏头，是那女孩将包子撕成小块儿喂进祝余嘴里，也是那女孩叫了痨病鬼胡闻阁来，将脖子上的金项圈给了他，那痨病鬼才将祝余从柴房扔到了下人房里。

“若我当时就将你踩进泥里，用匕首割开你的肚腹，搅烂你的内脏，让你活活流干血，你今日就站不到这里！”

祝柔阴狠地看向祝余，那张脸和祝余记忆中的小女孩一点点重合，脸上的表情一个天使一个魔鬼。

“很可惜，那时我没死，而这时你快要死了。”祝余冷道。

人只为了自己而生，当他人逼迫到自身利益，许多人会拔出剑来，宁肯牺牲掉自己，也要拖那人下地狱。

“祝余，你欺人太甚！”祝柔蓄起全身所有灵力，将伤口包裹，拼着最后一点力气，施展祝家拳朝着祝余打去！

她脸色狰狞无比，满腔恨意，这是最后的拼死一击！

“嗤！”

锋刃刺入血肉的声音骤然响起，此时，祝柔离着祝余还有丈余。

一道长剑从她背脊贯胸而入，一道葱绿现在祝余眼前，盛玉竹伸臂握着长剑，嘴角噙着一股寒意，笑道：“你就是九阳宫测试的第一名祝余？”

剑刃上的血凝成珠子，滴答滴答往下垂，祝月看着眼前骇人一幕，吓得浑身发抖，不敢多做任何反应。

祝柔身子被那剑支撑住，双目圆睁，死不瞑目。

祝余瞧着盛玉竹手中握着的长剑，极不易得的玄铁剑，削铁如泥，若是凝聚灵力，使出传说中盛家的霸道剑气，着实是个劲敌。

“若是我没听错，旁边的丫头你叫这个死人为姐姐？”

盛玉竹歪了歪头，蒙着葱绿帕子的眼睛看向祝月，那种样子诡异无比，说不清道不明的杀气逼近祝月，祝月吓得牙关大颤“嘤”了一声，手足俱软，栽倒在地。

“是不是？！你最好实话实说，否则，你姐姐的下场便是你的下场！”

盛玉竹极不耐烦地又问了一句，声音冷漠无比，爆发出极强的威势。

“是……她是我姐姐……”

祝月满脸苍白地看着盛玉竹，对方九品灵根，在灵力上对祝月是绝对压制，那一刻，祝月忘记了姐姐死去的悲伤，满脑子里都是被盛玉竹支配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