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弗利咒骂着拍打方向盘。他绕着几个街区兜圈子,不知道要去哪里,就是胡乱的绕着,最后在自己家门口停了下来。
也许不会有事,会有什么事呢。
他试图安慰自己一切不过是他想念一个女人带来的胡思乱想,艾菲娅不会有什么事,能有什么事呢,这个世界难道只会死人吗?不能因为沙梅尔的死就认为所有人都会突然自杀,当然还有母亲,她真是一刻也没有放过自己。
那是精神病,艾菲娅健健康康什么问题都没有。所以不会有事的。
想到这弗利终于平静下来。
以后的每一个夜晚,都是属于他和约翰的,他可以陪他洗澡,给他讲故事,如果他愿意的话,约翰似乎独立的太早了,早到作为父亲的他还没有从母亲放手后的时光里偷的与他共享的童年,他就已经大的像梦里那个要离开家的少年了。
而即使这样不够亲密的日子,也剩不了几日。
收拾书桌的时候,他想把剩下的酒全都喝下去,但他没有这么做,它们进到水池里,发出玻璃碰撞的清脆声。
他想给约翰讲6500万年前霸王龙灭亡的故事,他曾经害怕恐龙,“为什么恐龙那么可怕呀。”
“我们现在不会看到真的恐龙了。”
“但我还是觉得可怕,爸爸。”
“先睡吧。”
“你说彗星或者小行星撞向地球之后发生了什么。”
“巨大的陨星坑。”
“那是什么样的。”
“巨大的,仿佛一座城市从地上搬起来那么大的坑。”
她知道,一切都没有改变,也不该改变。
她从橙绿相间的桌垫上拿起一本书——《最后一个地球人》,这是一本绝望的书,也许正适合现在的心情。
她听见门外有除草的声音,谁家的园艺机器人会在夜晚修草呢?除非主人要离开家一段时间,那也完全可以远程操控机器人完成这些事。
她被这种时有时无的“唰唰唰”的声音弄的有些烦躁。
也许她该承认这种烦躁是因为一些情愫被压抑了下去。她打开冰箱拿出一罐啤酒,喝了半罐又把它扔在了厨房桌子上。
洗个澡睡醒就没事了。她对自己说。要不然还能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