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恐惧死亡

“是的,最开始这只是一起有明显事故的案例,然后我才想起这个熟悉的名字是你的母亲。”

“我的确应该早些想到她的精神状况可能需要精神科医生的帮助。”

“精神科还没有使用机器人吗?”

“精神科很难使用机器人。”

“为什么?”

“因为人类的精神病治疗虽然已经历了一百多年,追溯更早期也许那只是宗教和某种巫术。更现代的精神病治疗依然是隔着一层模糊的纸。”

“模糊的纸?”

“弗利你认为你了解你制造的机器吗?”

“当然,我对每一个细节都很清楚。”

“你了解你的大脑吗?”

“见鬼,这是个谜。”

“精神病也是一样,越了解,不了解的就越多。”

“我们知道5-羟色胺的作用,知道多巴胺对情绪的影响,我们知道左右脑分离的病人会出现视觉认知困难,曾经我们相信人脑按照功能分为不同区域,我们给每一个区域命名。人类始终在试图以自己可以理解的方式理解它。

我们知道快乐、愤怒、心满意足、幸福、痛苦。但是这些带有情感色彩的词语,并不能告诉我们自身情感是如何而来,如何改变的。”

“对于大脑我们知道的未必正确,无从考证。”弗利回应道。

“这就是为什么精神障碍越来越多的烦扰着现代人,却没有行之有效的方法。你甚至要担心你正在服用的安眠药,有可能让你半夜开着车直奔天文台逛了一圈,又开回家。但你却不得不服用那种药。要不然你就没法睡觉。”

弗利整个上身紧紧贴着沙发,头半仰着靠在墙面。

“这些事情太复杂了,比还离奇。”弗利感叹道。

那一刻,他第一次开始思考这个问题,精神障碍,失眠,冷漠,注意障碍。

他想到母亲,想到莎梅尔,想到约翰,又想到贝鲁斯这里密不透风的窗帘和一尘不染的家具。“该死”,他张大眼睛看着贝鲁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