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都怪那该死的机器。”
“但它的应急处理也是最迅速的。”
“那倒是,也真不知道你们将来跟这些东西相处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事故毕竟是少数。”
“他们倒是很害怕fda关注到这件事。”
“当然,这会影响新产品上市。”
母亲为此感到骄傲,她准确拿捏了机器人公司不愿意把事情闹大,一定会答应患者的赔偿要求。何况母亲当时真的发出了可怕的吁喘声,说话的音调比男人还要低沉。也许真的是某种心理因素,在获得赔偿后几天母亲的声音也就好了。
手术,纠纷,赔偿,半年多时间里,弗利并没有觉得隐藏病情真相有多么困难,虽然在纠纷发生时他很害怕,害怕一旦起诉医院病情一定会被母亲知道,他着急了几个晚上,最后也蒙混了过去,或许律师手上有那些材料,但显然与案情无关的内容律师根本不想多看一眼。
和众多律师同行一样,案子直接交给案情分析器,这些叫弗利担忧的信息被最佳计划优雅的过滤了。
对于那份全身检查的报告,母亲似乎没有再想起,而那份报告也被他牢牢锁在数据器里,直到母亲死后都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到最后,他索性睁着眼睛说谎,死不承认母亲对病情的怀疑。
他被一次次自己建构的真相迷惑,事实就是谎言,弗利知道母亲不相信,不相信一切,但他也无法退回最初,只能把谎言说到最后。
“你母亲的病看起来很严重。”那是莎梅尔和他结婚后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活着的母亲。
“是的。”
“甲状腺癌怎么可能那么严重?”
“她精神状态不好,一直说睡不着,我怀疑她有某种精神问题。”
“抑郁症。”
弗利惊讶的看着莎梅尔,这个词他一直没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