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玉瓷问起钱俊去哪里了,白露回话告诉她,钱俊昨天晚上起了高烧,为了避免传染给主子,挪出去养病。
这一挪出去,钱俊就再也没有回来。一个来月之后,方玉瓷收到钱俊没了的消息,只只敢在当天偷偷掉了几滴眼泪,之后再也不敢表现出什么来。
太监虽然都净过身,但毕竟是男人,如果方玉瓷因为钱俊没了掉上十天半个月的眼泪,后宫一定有人抓她这个把柄,传到皇上耳朵里,皇上也一定会介怀。
至于烧纸之类的祭祀活动,更是万万不行,犯了皇宫中的大忌讳。
因此钱俊没了之后,方玉瓷感觉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就连以前和钱俊同一个屋子住,关系还不错的几个小太监,也照常当值,见到主子该行礼就行礼,该笑的时候嘴角不能少翘起来一度。
那是方玉瓷第一次体会到,皇宫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机器,宫里的每一个人都只是一个小小的零部件,每个零部件必须处在规定的位置、一成不变地运转。
宫院深深容不下一丝一毫多余的感情与个性。
方玉瓷按照系统地图上标注的位置,在一家上网便宜的小网吧里找到了钱俊。
找到钱俊的时候,他正茫然地坐在电脑椅上,电脑桌上堆着好几个没有扔的泡面桶,还有好几个空了的易拉罐,烟灰缸里满满的全都是烟头。
钱俊一脸倦容,脸色黄中发黑,黑眼圈大的像熊猫,胡子拉碴,不知道多少天没有刮过了。
方玉瓷顿时心中了然,之前的那个钱俊,显然是长期在网吧中没日没夜地上网,生活极为不健康,最终猝死了。
别说方玉瓷,就是白露都难以忍受这个小网吧的环境,以及钱俊此时的状态。把钱俊从网吧带出来后,直接带去了浴室,等到钱俊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又换上新衣服之后,白露才愿意和他说话。
白露直接将钱俊的智能手机要了过来,仔细翻看一遍之后,从手机上得到了足够的信息,简明扼要地向方玉瓷汇报。
“高二学生,亲妈早亡,亲爸是做生意的土老板,后妈和亲爸生了一个弟弟,钱俊和亲爸、后妈、弟弟的关系都极其恶劣。”
“亲爸和后妈两个人都对钱俊不闻不问,亲爸每个月只负责给这个大儿子打钱,其他一概不管。”
“从手机里的信息来看,钱俊一直沉迷上网打游戏,也没有亲密的朋友和同学。”
方玉瓷看向钱俊,“留过好几次级的高三学生啊?那是不是要好好读书,参加高考?”
钱俊茫然问道,“高考……是什么?”
方玉瓷回答道,“大概相当于古代的科举吧。”
钱俊瞬间愣住,然后脸上的神色变得极为惊喜!
“我在这里竟然能够参加科举?”
“我、我我……我要参加!”
此时激动到无语伦次的钱俊,对高考尚且一无所知,并不知道自己究竟做出了怎样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