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丞相目光同情地看了眼卫昭。他问道：“所以，陛下怀疑皇后私下将部分钱财交给了户部尚书？”

卫昭点头：“不错。那么多钱，至少能养几千人。”

周丞相还是不解，他问道：“那陛下是如何引户部尚书上套的？”

周丞相好奇的地方就在这里。

卫昭告诉周丞相：“朕让长公主去找户部尚书求救。长公主告诉户部尚书，她与皇后逃出了皇宫，奈何半道上遇到了山贼，皇后被山贼掳走了。长公主听从皇后的吩咐，跑去寻户部尚书求救。”

周丞相若有所思，他低声说道：“今日户部尚书入宫，是为了求证长公主所言，是否属实？”

卫昭颔首：“户部尚书倒是藏得够深的。”

户部尚书不信任长公主，所以跑来宫里求证。若是皇后当真逃出了皇宫，宫里发现皇宫不见了，必定会派人出宫寻找皇后。所以，听说禁军上街搜查盗贼之后，户部尚书这才相信长公主所言，情况属实。这才通知手下，让手下做好准备，营救皇后。

周丞相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问道：“户部尚书与刑部尚书，他二人与梁王亲近，梁王驾薨后，如今支持四皇子。怎么会与皇后有关系？”

毕竟，皇后上回帮助了东海王谋逆。若是户部尚书是皇后的人，户部尚书上次应该帮助东海王谋逆。但是上一次在拍卖会上，户部尚书老老实实的，一点行动都没有。

卫昭幽幽地叹了口气，瞅了眼周丞相，低声说道：“要不朕怎么说户部尚书藏得够深的。上一回东海王谋逆，是朕早先做了安排，将赵信的旧部全都控制住了。所以东海王在皇宫里掀不起风浪。当时，户部尚书也在拍卖会现场，那种情况下，他怎敢轻举妄动？”

周丞相皱着眉头说道：“那他后来为何要支持梁王，现在又变成支持四皇子？”

卫昭摇头：“东海王没用了。梁王已死。晋王被抓。除了皇子，他还能投靠谁？不过……”

话锋一转，卫昭忽然沉默起来。

周丞相问道：“不过什么？”

卫昭告诉周丞相：“朕能肯定一件事。户部尚书与大长公主，不是一伙的。”

“为何？”周丞相追问。

卫昭对周丞相说道：“丞相忘了，上回宫变当夜。提起大长公主时，户部尚书是什么反应？”

周丞相回想了当晚发生的事情，重点回想户部尚书当时的表现。那时候，卫昭询问众人该如何处置大长公主。户部尚书说若是大长公主率兵入京，便是证明了晋王所言句句属实。应当按照律法来处置大长公主。

周丞相摇头说道：“陛下，会不会是户部尚书为了撇开嫌疑，故意这么说话？”

卫昭忽然问周丞相：“征南大将军与大长公主夫妻关系如何？”

周丞相一愣，他回答道：“当初，在征南大将军尚大长公主之前，大长公主曾经嫁过利隆三年的状元。奈何那位驸马命薄，不到三载，便离开人世。而大长公主，后来看中了现在的征南大将军。征南大将军当时已经娶妻生子，奈何大长公主求先皇下旨，逼征南大将军休掉原配，尚大长公主。这些事，陛下应该知晓。莫非记不清了？”

周丞相诧异地看着卫昭。

卫昭出声问道：“所以，大长公主跟征南大将军的关系并不好？”

周丞相点头：“若是征南大将军与大长公主夫妻伉俪情深，怎会任由大长公主只带一万兵奔赴京城。必定派出大军，助大长公主谋事！”

卫昭若有所思：“所以，朕若是杀了大长公主，征南大将军不会怨恨朕？”

周丞相：……

周丞相提醒道：“陛下，大长公主乃陛下长辈……”

卫昭淡定地回应道：“朕又没说由朕来杀她。”

周丞相：……

“陛下想借谁的刀，杀大长公主？”周丞相问道。

“老四吧。”卫昭漫不经心地说道。

周丞相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四殿下？”

“陛下，四殿下可是晚辈。还是陛下的皇子。若是四殿下杀了大长公主，四殿下日后可……”

说到此，周丞相忽然噤声，他面色愕然地盯着卫昭。

难道，陛下想收拾四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