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术看了她一眼,见她一脸求知欲,便道:“前些时日易王谋反,易王府满门抄家,家仆流放,由北至南途经涧安城,三日后会经过此处歇脚,使役之中有好色之徒。”
他转了转手里的佛珠:“而叶姑娘的卦象中有不详。”
这般讲完,尤许更是好奇了。
三日后她专门找人打听了下,当真有一群使役带着流放之人途经那条街,态度相当暴戾,拿鞭子边抽流放者,边问城里人:“附近哪家酒馆生意好?”
城中之人见其嗓门大,又骂骂咧咧的,只好道:“往下走有家酒馆,老板姓叶,酒好人美。”
那群使役便赶着流放之人走去,想歇歇脚,没想到那酒馆没开门,便到对面街的酒馆去了。
尤许听完,一阵唏嘘,特别想让闻术给她卜一卦,看他能不能超神地算出她的快穿者身份。
七八:“你别一天想这些有的没的,有系统干扰,他想算也算不准。”
尤许只好作罢,毕竟真的算出来,惊吓的不止闻术,还有她。
几日后,来了一位著名的画师,叫韵均之,他十岁画出的雀鸟图,被人称为神童之作,然后他的名声越发响亮,相传他的画栩栩如生,千金难求一幅,而他畅游山水之间,寻常人根本见不到他。
这次他突然出现于善元寺,让所有人大为惊异。
“小生敬仰闻术大师已久,”韵均之说道,“特此前来为大师作画一幅,为了了却心愿,还望大师赏脸。”
尤许看出闻术不是很想赏的样子,但注意到全寺人恨不得摁住他,让韵均之给他画的目光,他便点了点头。
归离苑的门一关,隔绝了其他人的声音和视线。
尤许远远坐在竹椅上,看韵均之画闻术。
今日天气甚好,天空湛蓝,白云成团,日光融融,院子里点了些许檀木香,环境安静得让人想要打盹。
闻术背对着她,他的背脊挺直如竹,尤许总觉得他身上有种利竹破土般的不驯,潜修佛法让他润化了戾气和不驯,剩下更多的寡冷。
尤许垂眼见到他的左手挂着一串佛珠,而他的右边......
晒得微微发暖的轻风吹过,枝叶簌簌作响,他右侧空荡的衣袂被吹得翻飞。
他眼睫微垂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风停了。
韵均之的视线在闻术身上转了转,他无声笑了下,再度落下画笔。
......
夕阳西下,小苑被笼罩了一层淡淡的橙红色,隐约间听到林子里的鸟啼声。
韵均之将墨干的画递过去,随意笑道:“还望大师笑纳,小生便继续行云山水了,有缘再会。”
闻术也没看画,随手卷起,“多谢。”
韵均之离开,院子里又只剩下两个人,闻术转过头,看到尤许缩在竹椅里睡着了,她的头发被蹭得有些乱,几缕碎发垂下,一缕粘在她嫣红的唇上。
她好像梦到什么好吃的,无意识舔了舔唇,唇瓣水润又好看。
晚风有些凉了,她下意识蜷缩着自己,两手抱着膝盖,弯起的脖子藕白修长。
闻术移开视线,顺手展开了手中的画。
画里的他眉目冷淡,一身青衣,左手握着佛珠,而他右侧的衣袂下有一只白嫩的细手。
闻术怔了下,细看之下注意到他青衣之后的鹅黄色衣摆。
那人躲在他的身后,想用这样的方式,弥补他画中的残缺。
好半晌,闻术合上画,抬眼看向竹椅上,那一身鹅黄色衣裙正在熟睡的小姑娘。
暮色迫近,夕阳的光线越来越淡,也将院子里一坐一站二人的影子,越拉越长。
作者有话要说:我掐指一算,你命中有我——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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