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现在这样,在武装侦探社里以委托的形式请求国木田老师的一对一辅导,面色凝重的盯着高数题,希求可以得到答案。
一个小桌子有四个方位,国木田老师在我对面,润一郎和直美在我两边。如果数学题是有灵性的,在四个人虎视眈眈下,它应当会害羞,还脸红,然后蹦出答案了。它却冷冰冰的像我永远舔不到的男神。
自从国木田老师接下来这个委托后,我们四个人聚在一起解数学题的次数直数上升,心力交瘁的国木田老师已经很久没有折断自己的钢笔对他的有毒搭档进行武力威胁了。他只会让他浪费绷带一直作死的搭档解数学题物理题化学题生物题……
太宰治:“……”
太宰治放任自己的灵魂和躯体分离,目光空茫又无神,整个人软软的倒在了沙发上,喃喃道:“原来还有比活着更可怕的事啊!”
就算再怎么聪慧过人,再怎么黑泥,也不能更改一个事实——脑力派的太宰治其实是没有拿过文凭的。
他的确聪明,比我聪明好多倍,甚至能隐隐约约猜到我的异能力,但这并不能抹消他做数学题时给我的答案错了一半的实情。
我这里有做不完的题目,验证不完的猜想,背不完的名词解释。太宰治活腻歪又没人殉情的时候就会跟猫一样蹲在我边上翻看习题册,我有时做题做到头晕脑胀,抬起头来看见的就是他从风衣袖口探出来的绷带,随着他翻书的动作一动一动的。
他这人笑的时候其实并不是因为他有高兴的事,没表情安安静静的时候也不意味着他心情很差。就算是被国木田老师拖过来解题目,面对着题海,也可以轻松自如的笑出来:“啊咧,国木田还真狠心。”
连数学题都逼不出来他真实想法的人可想而知有多可怕。
我盯着他的时候他也会回盯着我,礼尚往来一样。甚至他看着看着还会笑,有时是唇边一点微妙的笑意,有时则是极其清楚的笑声,还有时他捂着嘴跟小孩子一样偷笑。
他说:“谷川你过得非常充实。”
笑声在他喉间滚了滚。
这次他应当是真心实意的。
“没有时间用来思考未来人生和死亡的谷川,令人羡慕。”
我砸给他一本生物习题册,表情因为做题太多显得非常冷淡麻木:“我觉得你多巴胺分泌太少。”
我将太宰治当成一种生物节律并非时间变换而是自杀行为的生物。文艺一点的说法是,他是与死亡在一块生长的青年。
国木田老师曾经说他的搭档罪行累累。
任务期间抛下他去自杀这种事他经历得足够多了,还有踩在人底线上疑似恶作剧的行为。
总之,罄竹难书。
我在醉酒的老师面前有了轻微的负罪感。毕竟只要太宰治会解数学题,我对他的好感度永远不会低于60。是的,我对人的好感由来就是如此肤浅,能将我从理科这个坑里拉上去一点,让我看到多一点的天空,我对他人的好感度就非常容易升上去。